她浑身乏力，醒来以后，只觉得饥肠辘辘。

“我饿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一句我饿了。

贺延失笑无奈，转身去给她准备吃的。

乔瑜笙看向叶不凡，不由得一怔，一时没认出对方来，许久，她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叶神医？”

“你到现在，也还不肯原谅我，不肯叫一声爸爸吗？”叶不凡无奈的看着乔瑜笙，声音沙哑，哪里还有之前的模样。

乔瑜笙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没忍住落下，“爸爸……”

她卡在喉咙的一句话，终于是说出口了。

听到她这一声爸爸，叶不凡突然就笑了，伸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她的脸，“诶，当年如果我不离开，或许你也不需要吃那么多的苦，乔家欠了你们的，我会替你们讨回来的。”

“不，我自己会亲手讨回来！现在乔沐笙死了，陈芸死了，乔啸林也破产了，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了，至于阿瑾和阳阳，他们现在都很好，马上就高考了，考试完了，他们考上了京大，就会到上京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乔瑜笙说完想了想，又小心的试探，“阿瑾和阳阳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介意，你们都是她的孩子，我一视同仁。”叶不凡摇头。

乔瑜笙缓缓地吐出一口，放下心来，又见病房没有白若薇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她，她没有来吗？”

“她，永远也不会来了。”叶不凡语气有些沉重。

他一直以为，不管白若薇里面住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本人，只要看到她还活着，还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还可以自欺欺人。

但是经历了乔瑜笙差点出事这件事情，他才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自欺欺人的。

他活了大半辈子，倒是这点都看不透，惹人笑话。

乔瑜笙心口蓦地一痛，呼吸有些艰难。

叶不凡见状脸色骤变，伸手去扶她，顺便给她摸了个脉。

见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上来，一时太过激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人总是要离开的，你不需要难过。”叶不凡安慰了一句。

看他反而没自己难受，乔瑜笙有些不解，“为什么？我……”

“别问了孩子，因果有定数，有些事情都是上天注定了的。比如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又比如你和你妈妈之间的母女情分，或许她只能够做你前面十几年的妈妈，却没有资格与你继续做一辈子的母女吧。”

叶不凡的话说的深奥，乔瑜笙看他眼底有一抹痛色，知道他不愿意说起，所以便乖乖地闭嘴，没有再提，只是心里到底觉得疑问，之前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