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奎真一本正经地说:“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要不然早晚会付出代价的。”
蜜芽儿顿时受不了了:“拜托,我看都没正眼看过林东,不对,确切地说,自从上次打架的事后,我都没见过他!谁知道他怎么了,好好地给我写一封这信。我怎么玩弄人感情了?”
陆奎真:“那你去给他写信,告诉他,你对他没什么意思。”
蜜芽儿:“他以为他是谁啊,难道是个人给我写信我就应该去给对方回信说我对人家没意思,那我一天到晚就回信了!”
陆奎真顿时皱眉:“你还收到过其他人的信。”
旁边刘燕儿直接掏出一摞来:“看,都在这里呢!陆同学,你觉得你的主意很好的话,那麻烦你帮着写信吧,告诉这些人,蜜芽儿一心学习,对他们没有任何意思!”
陆奎真眯起眸子,盯着那一堆信,不说话。
蜜芽儿忍不住想笑:“算了,把那些信扔了吧,以后收到,我连拆都不用拆开,直接扔垃圾桶,这样我啥都不知道,就不会算是‘玩弄人感情’了。”
谁知道她正要拿回来扔垃圾桶,陆奎真率先一步,直接拿了过去。
“干嘛?”蜜芽儿不明白了,陆奎真这是要做什么?
陆奎真捏住那一封封的信,都是没贴邮票的,空白信皮,看样子这都是学校里的男生给她写的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你怎么处理?你真要给他们一个个写回信”刘燕儿大惊,陆奎真这是要搞啥啊?
“我会把他们写下来,做成名单。”
“然后?”
刘燕儿和蜜芽儿小心地望着陆奎真,为啥觉得这陆奎真脸上带着一点狠劲儿。
“一个个警告他们,不许耽误你学习!”
说完这个,陆奎真直接走出了广播室。
刘燕儿和蜜芽儿面面相觑,过了半晌,刘燕儿终于忍不住道:“他,他到底是啥意思啊?”
蜜芽儿摊手:“不知道……”
以她的理解,陆奎真估计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至少从目前的表现看,又别扭又特别,看样子是的。
可是……陆奎真那种眼高于顶的人看上她,算了吧,怎么想怎么不是愉悦开心,而是一股子别扭劲儿。
其实如果说没有萧竞越来对比,或许她会觉得,陆奎真这种孩子也就是个不懂事,可是有了萧竞越,再想起人家萧竞越处理何美芹事件上的决然果断和立竿见影,再看看这位陆奎真同学。
他到底明不明白,因为他,自己差点遭遇校园暴力。
如果不是自己好歹知道一些格斗方面的知识,如果自己并不单纯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自己早被欺负到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了,他知不知道?
可是他做啥了吗?
这就是无妄之灾。
而刘燕儿很快也想到了蜜芽儿说的那种可能。
“哎哟……我想到他也许对你有意思,我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其实……我也是。”
蜜芽儿想起了林红:“我能打趴下一个林红,我可打不过十个林红!”
她知道,陆奎真这个人,长得模样好家世好,又是从北京来的,学校里好多女生对他多少有点那意思。
课间休息的时候,陆奎真从各班级门前走过,好多女生有意无意地都会看过去。
不是说暗恋,也不是说喜欢,大部分还没到那个程度,就是会暗暗地注意。这就好像,池塘里的荷花开了,你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忍不住停留。
刘燕儿听到了蜜芽儿这么说,顿时一下子笑得前俯后仰。
“要想活得久,咱得离陆奎真远一点,你不知道,昨天我从广播室出来,就见到一个女生瞅来瞅去的,还特意假装无意地打听,你是不是来找陆奎真的,吓得我啊赶紧解释!”
……
而就在这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交流着防火防贼防陆奎真的时候,陆奎真捏着那把信从广播室出来。
他脸色并不太好看。
他想起了最初见到的那个蜜芽儿,公交车上,略带着火车上奇怪味道的一家三口,农村气息浓重的蓝花大包袱,还有那无意中洒在公交车座位上的水痕。
这一切都透着土气和笨拙。
他甚至记得小姑娘望向他的清澈眼睛,好奇,打量,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疑惑。
他当时并没在意,很是不痛快地下了车,觉得自己遭遇了最倒霉的一天。
可是几年之后的几天,他才明白,那是他最幸运的一天。
就在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了蜜芽儿。
他没想到,昔日那个土里土气的女孩子,现在穿上了白衬衫牛仔裤,和他一起坐在广播室里,说着流利地道的英语,妙趣横生的讲解中国小典故。
她知识面广,说话温柔动听,她长得也好看,亭亭玉立白净秀美。
有时候在广播室里,他会偷偷地看向她,偶尔间也会暗地里感觉着自己和她一起交织着的声音,男生和女生的混合,刚柔并济。
这让他胸口发热,让他觉得,她和他是无比的亲密的,是别人都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