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元清潭哭笑不得,最终只能吻住那张喋喋不休抱怨的嘴巴。

重涛在叛军一案中有功,累积之前的功绩,虽然只是个秀才,却被皇上破格给了个小小的爵位。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说出去好听,算的上是皇家的人了。

重涛领了赏,几箱黄白之物运到库中,却对这个封赏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钦差唐无忌只是升了一截官衔,领有御前行走和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大耀,无论事情大小,皆有先斩后奏之权。这跟之前的钦差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

“爵爷。”唐八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了进来,表情十分凝重,“爵爷,王爷……病危。”

重涛纠正过无数次说不让他们喊自己爵爷,只是下面人不听,这称呼让他有些尴尬。又听到唐八说王爷病危,喝茶的手顿了顿,“他不是刚领了赏赐么?怎么又病危了?”

“爵爷,主子在云羌原本就受了伤,如今伤势更重了。而且皇上的赏赐主子也并未出面……因为他现在就在宫中,师傅和师娘已经都过去看了……怕是,怕是……”唐八面露为难之色,不知道要如何往下说。

重涛脸色变了变,放下茶杯道:“我知道,只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爵爷!”唐八刷的跪了下去,“主子只求再见爵爷一面!”

重涛突然有些头晕,这再见一面的意思,怕是……

“备车。”重涛低声道:“备车,既然……我就去再见他一面。”

“是!”唐八立刻起身向外走去,看见候在不远处的唐七唐九,做了个完成任务的手势,然后吁了口气。

马车连续奔驰了数日,然后在半夜时分进了京城,直奔皇宫。

半月后,皇上下旨给重涛赐婚,美名其曰因为重涛乃大福之人,逍遥王病重,钦天监卜算数日,需要大福之人替王爷冲喜,于是将逍遥王下嫁平阳爵爷重之澜。

全大耀人民都蒙圈了,这特么的是什么鬼??

番外卷:琐事

第101章 露馅

重涛被从车里扶下来,看着在深夜里却灯火通明的皇宫内院,脚步有些沉重。

若是往日,他必定会开心的在皇宫内游玩,毕竟这是皇宫啊,若是以前,掏钱都进不来的内院啊!可是如今他却完全无暇去看周围,双眼直直的盯着围了一圈儿太监宫女的地方。

唐八扶着他,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踏进院子。

“平阳义安爵到!”小太监在门口高声道。

走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草药气味夹杂着血腥气迎面扑来。重涛脚下一个踉跄,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几乎苍白到透明。

站在内室门口的那个男人转过身来,重涛看着他有些恍惚,“无忌?”

“皇上!”唐八跪下,顺手拽了拽发呆的重爵爷。

“免礼。”皇上走到重涛面前,仔细的看他,“你就是将朕的皇弟迷惑的心神不宁的那个……嗯,义安爵?”

重涛的脸色现在不止发白,还有些铁青,“皇上,迷惑二字臣并不认,因为当初与臣同处一起的是巡按唐无忌……”

皇上看他这幅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说道:“是朕说错了,重爵爷莫要怪朕,朕也是一直担心皇弟的伤情,才心慌意乱说错话的。”他侧开身,露出身后屏风挡住的内室门,“皇弟昏迷的时候只是喊着爵爷的名字,所以……”

重涛紧紧攥着唐八的手腕,走进内室。

恒昱祺躺在一张很大的雕花木床上,脸色苍白中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眼紧闭正在昏睡。旁边坐着两名太医,正在用药汤擦洗他身上的伤口,擦洗过后涂上厚厚的药膏,缠上纱布。

重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紧闭,熟悉的唇也紧紧的抿着,除此之外,那人脸上再无自己眼熟的痕迹了。

门口珠帘轻响,走进来一名文官模样的男人。

那人见了重涛一愣,随即拱手笑道:“重爵爷,在下元清潭。”

“元大人。”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这位大耀的大才子,十三岁的状元,十五岁就成了太子少傅,如今教完一个太子,又教第二个太子,年过三十就成了大耀史上最年轻的太傅,最年轻的丞相,也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一名朝臣。

等太医忙完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伺候着的小太监小宫女,还有重涛,唐八和元大人了。

元清潭差人搬了椅子给重涛坐了,然后自己坐在他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王爷受了伤,却死活非要回来,结果在路上又遇到两次暗杀,导致伤情更加严重。若不是暗卫拼死将他带入宫中,怕是……”说完,还偷偷的看向重涛的脸。

重涛面无表情,随着元清潭的话道:“确实太过凶险。”

元清潭微微皱了皱眉,又道:“谁说不是呢,送来的时候就吊着一口气儿,他师父跟师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遍寻不着,只有太医忙前忙后的。这段日子,王爷基本都在昏睡,醒来的时候寥寥无几。”

这次重涛连话都没接。

元清潭转了转眼珠子,“爵爷与王爷之事,我和皇上都已经知晓了,原本……并不是很同意,可是见王爷病中都在喊爵爷的名字,皇上与太后心疼王爷,便差人给爵爷送了信。”

重涛悠悠的叹了口气,对元清潭道:“我可否让唐八去给王爷号号脉?当初唐八也是王爷的随行大夫,医术则是王爷师母亲传。”

“啊,那自然是好。”元清潭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人了。

恒昱祺住的这里就是他之前在宫中常住的地方,如今就算搬了出去,这园子给一直空着。皇上直接安排重涛住在这园子里,房间与恒昱祺相对,彼此开门就能看得见。

安排好了重涛,皇上拉着元清潭去了御书房,关上门道:“朕怎么觉得,那重爵爷的神情,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啊。”但是怎么个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明明来的时候看上去还十分担忧紧张呢,怎么走的时候眉间郁气反而散了呢?难不成是阿福或者我们露了马脚?”

元清潭想了半天,道:“难不成是我说错话了?”

“你说什么了?”

元清潭把自己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又都说了出来,俩人琢磨了半天,他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然后看向皇上,哭笑不得道:“那重爵爷实在是心思慎密,我有一句话说的有问题,他立马就听出来了。”

“王爷情况如何?”重涛回到皇上给安排的房间,解下披风,让小太监去准备热水,然后询问唐八。

唐八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总结,“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