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其实早上的时候给梁义之发过信息,告诉他:“我即将离开a城回老家去了,谢谢这些年的照顾,祝幸福。”

梁义之只回复了三个字:祝幸福。

也没说来不来送她。

但是张洁知道,一直没打来电话问她俱体时间,那就表示不送。她觉得这样再好不过,她也实在讨厌送别。

时间到了,她提着箱子出来,将钥匙退还给房东。出了小区后叫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从张洁居住的小区到机场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路上出租车跑得快,极速的将路两旁的景物甩到身后去,就像将大段的时光一并甩得远远的,很难再追回什么。就算下次再来a城,也和过去不同了。

张洁靠在椅背上想了很多,连带第一次来a城的时光都想到了。

那时候真是年轻啊,浑身上下都是勇气。甚至有勇气默默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永远得不到他的回应,也都心甘情愿。现在不行了,否则也不会想着离开。

年纪大的时候,遇事最先想到了就是逃跑。先不论跑到哪里去,只要远远的,不会丢弃自己的尊严就好。

张洁在大厅坐了一会儿,那边已经通知登机。张洁提着小型的箱子通过安检的时候回头去看,无数陌生的脸孔仿佛都带着a城的气息,不论是本地人,还是打此路过,此时此刻看着都这样熟悉又亲切。然而现在就要离开了,竟有些舍不得。

她不由在心里想:“梁义之,谢谢你,这样轻易的放我离开,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

也没有来送她,否则不知道她会有多痛苦。

这于她,是最大的尊重。

张洁最后看了一眼,转过身去迈着大步离开。

其实梁义之不是没有送过她。上学的时候每次放假都要拿大包小包的很多东西,张洁一个女孩子很难拿得动。而梁义之是本地人,从来都不用面对这样的苦恼。却被张洁抓去当劳动力,最大最重的包都由他来扛,然后一直送她去车站。对了,那时候她回老家是从来不乘飞机的,都是坐火车。梁义之把她送到候车室后,仍旧不放心,就说:“我去买张站台票吧,帮你找到位子,把行李安放好我再回去。”

张洁就说:“算了,到这里了,我自己就没问题了。”

梁义之看她那个样子就是逞能,最后还是花一元钱买了站台票帮她把东西扛到车上去。而火车停留的时间有限,就那短暂的几分钟,广播不断的提醒送行的亲友马上下车,梁义之一边嘱咐她别睡死过去看好东西,一边急急的往后退,直到退到车箱连接处下了车。那车也正好发动后徐徐前进。

那时候梁义之站在站台上,看着那辆承载了张洁的火车一声嘶鸣之后开向远方,心里也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同时也很不放心。那时候就觉得她一个人呆在火车上二十几个小时,还不能躺着只能坐着就感觉挺心疼。于是,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和她发信息聊天,哪有什么正事可言,就是没事闲扯,时间反倒过的格外快。

他从来没有将这种心情告诉过张洁,就连梁义之自己都弄不太明白。

时隔几年之后,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中,看到张洁通过安检离开,当年的那种心情骤然就全明白过来了。

可是,再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张洁,再见。”

------题外话------

这几天真心一个字都不想写,半点儿灵感都没有,累死累活的挤三千字,连我自己都觉得把情节写瞎了,唉

☆、(144)对她残酷

梁义之的心口有一丝丝的抽痛,搓了把脸后转身向外走。

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茶水已经冷透了,被韩霁风端起来又放下,接着拿起外套出门。

今天他没有用司机,自己开车过来的。这间茶楼的停车场在地下一层,昏黄的灯光稀稀疏疏的打到身上,跟傍晚时的霞光有异曲同工之感。

韩霁风开车穿行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上,无数光影划过,割裂他茫然而冷漠的一张脸。

人对自己残忍容易,对所爱的人痛下杀手却很难。然而有的时候生活就像一出闹剧,枝枝节节的牵连在一起,情节堪比八点档的泡沫剧。别人看着或许异常可笑,但是身在其中的人,往往无路可行。

如果可以,谁不想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蒋承宇接到韩霁风的电话时本来在加班,听到他声音消沉,靠到椅背上问他:“怎么了?”

韩霁风只说:“一起喝一杯吧。”

蒋承宇扔下手中的笔,说了个“好”字,又问他:“在哪儿呢?”

韩霁风将酒吧地址告诉他。

没多久,蒋承宇便开车过来了。

坐下后问他:“到底怎么了?”

韩霁风靠在沙发上,包间内灯光很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比平时越发的沉默。弹掉一截烟灰说:“我将真相告诉秦漠了。”

蒋承宇微微一怔,想说他疯了,转而一想,似又没什么比这更妥帖。秦漠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简单的人物,等他自行介入,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他说什么?”

韩霁风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蒋承宇点点头。接着就不再问,自行倒了杯酒后慢慢的饮了几口。才说:“告诉他是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说话时忍不住侧首看他,韩霁风的神色堪称平静。

可是,蒋承宇知道他的内心绝非表面看到的这样。他认识的韩霁风是个占有性极强的男人,让他将心爱的东西拱手让人,绝非容易的事。如果最后他真的这样做了,不如说他连自己的心也摘除了,那疼可想而知。

“你真的不后悔吗?”

韩霁风垂下眸子,盯着不知名的某处看了一会儿,淡淡说:“事已至此,还有后悔的余地么?”

有的时候连上天都不给人路走,挖地三尺又能怎么样呢?

最最绝望的时候他也曾想抓住点儿什么,哪怕没有救命的稻草或者浮木,一丝温暖也好。

所以,韩霁风也曾想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将许云依这个女人永远放在身边,哪怕命不久矣,可是,有的时候人活一天也需要勇气。而许云依是他此生最大的勇气。理智的时候就想,如果他不在了,谁又给她勇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