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刚刚那短短半分钟内发生了什么?题呢题去哪了?这是什么?纸上是什么神秘符号?——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秦渡压低声音问:“小师妹明白了没有?有什么问题?”

许星洲:“……”

许星洲悲愤地心想,你一道题半分钟讲完,我他妈明白个屁股啊!

这个和高中时暑假作业答案上的步骤略有什么两样!妈的他是不是在炫技啊!

灯光温暖,夜风习习。

客厅的吧台旁,秦渡的电脑扣着,几本教材摞在一处,风吹得纸张翻动。

秦渡戴着眼镜坐在许星洲身边——他穿着件白长袖,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结实的、锻炼得恰到好处的手臂,有种学术而骚气的气质。

秦渡沉稳道:“怎么?哪里不明白,师兄给你讲讲。”

许星洲说:“你慢……慢点讲……”

秦渡装逼地转着笔道:“已经很慢了啊。师兄做题没这么慢过。给你师兄的参考书看看?题都这么简单了。”

许星洲看着他,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曾经解说过,雄孔雀一边开屏一边求偶的样子……

求偶就算了。

平时骚气一点,说忍也就忍了,看上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啥好东西,不骚才怪了呢。

问题是,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

许星洲气得想掐他,却又看在喜欢他的份上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忍辱吞声道:“能不能……再讲一遍?”

秦师兄惬意地说:“没听懂?”

他翘起二郎腿,然后又凑过去在许星洲面颊上微微一蹭,欠揍地问:“师兄讲得好还是你高中同学讲得好?”

他就是来骚的。

许星洲:“……”

许星洲说:“林邵凡讲得好。”-

许星洲出院第一天,住在秦渡的家里,极其没有礼貌地把秦渡关在了门外。

她一个人窝在客房里头。

秦渡又在外面敲了敲门,憋憋屈屈地喊了一声小师妹。

可是许星洲已经被他讲的题给憋到了——屁事炫技,居然还在和林邵凡攀比,小学鸡得过分,简直欠打。

她坐在窗边做了一会儿题,程雁给她发了老师最后一堂课讲的重点,只不过那重点不一定会考。许星洲一边做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蛋。

过了会儿,她的手机叮地一亮。

许星洲好奇地看了看,发现是秦渡发的微信:

——“小师妹,该吃药了。”

他说。

抗抑郁的药物用药必须规范,秦渡给用药的时间订了闹铃,许星洲没回他的消息,去自己的袋子里摸了药,按分量吃了。

一边吃药一边复习期末考试,许星洲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过了会儿,屏幕又是一亮,是秦渡发的照片。

她点开那张图。

那是一张白纸上秦渡丑丑的字儿,背景是他卧室里的桌子——他勤勤恳恳地把练习题的解题步骤写了一遍,连假设检验都没偷工减料,还用荧光笔把重点标注了。

许星洲:“……”

过了一会儿,秦渡又发来一张,这次他把今天他炫技的题从头到尾全部重新解了一遍,标注了重点题型。

许星洲还是没回。

她那时候有点儿闹小别扭的意思,秦渡对她嚣张太久了,有时候还有点色厉内荏的,许星洲虽然也不计较,但是有点怕自己太好哄了。

——太好哄了。

只要秦渡抱抱她,哪怕只是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她在黄兴公园那次一样,许星洲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让她生气的事情,她转眼就忘了。

许星洲把手机放了回去。

接着,秦渡又给她发了一堆自己标的重点,他都是对着自己的教材拍的,高深又神秘,有一些许星洲都没学过,过了会儿他又憋憋屈屈地发微信:

“这是师兄当时考试的时候觉得重要的地方。”

他过了会儿,又可怜巴巴地补充:“是师兄当时考的数理统计……你参考一下。”

许星洲晾着他,自己对着台灯做习题。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渡又对许星洲说:“师兄睡了,你不要太晚。”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显然没睡着的秦渡又求饶似的补充:“师兄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保证!明早去给你买你们南食的生煎包。”

许星洲看了一会儿屏幕,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