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魔囚仙 水荼翎 2395 字 10天前

白星瑜说话,从来都很讲究技巧,她明知道墨浔一直在关注这边,偏偏提到了墨浔最为介意的炉鼎一事。一个“又”字,意味深长。

墨浔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看了。

十年前裴练云失了清白之身,一直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梗在他心里。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从蛛丝马迹寻到男女双修过的痕迹。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裴练云会为了提升修为引诱其他男弟子做炉鼎,可事实的结果摆在面前,让他不能不信。

若是那几名弟子对她不轨,想要占有她,那就是那几人该死。可是,真正死去的却是那几人,活下来的裴练云的修为境界瞬间提升到一个高度,这分明是她用了别人做炉鼎的结果。

在昆仑时,墨浔就觉得裴练云对那徒弟亲密过度了。他带她上山,认识她百年,也晓得她洁癖,何曾见过她对东方叙那样,愿意用自己的方巾去替其他男子擦拭汗水。

现在白星瑜的话,让墨浔心里又酸又苦,她果然是……对那小徒弟有所图谋吗?

就在这时,裴练云的回答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坐实了白星瑜的话。

“那又如何?”裴练云脑袋斜靠在东方叙肩头,淡淡地反问。

白星瑜没料到裴练云会这样说,顿时哑然。

她虽然有挑拨的意思,但从心里也没认为裴练云会看上东方叙。

裴练云依在东方叙怀里,玩着他的束发飘带,一脸漠然地看着白星瑜:“他是我养大的,自幼和我在一起。要他当我的炉鼎,又不碍着别人。”

白星瑜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面容寻常”的少年,这回倒是比较真心地说:“裴师妹的口味……果真特别。”

墨浔听了裴练云的话,哪里还能淡定。他心火一盛,真元紊乱,悬于半空收取血水的法宝大鼎也微微颤抖。

眼见血水又要狂躁喷涌,在这邪阵之中,危机四伏,他不敢托大,忙收回心神,凝出本命之火焚烧,先将那些血水的邪气迅速炼化再说。

白星瑜恨恨地咬牙,那个女人都不要脸皮摆明了要和自家徒弟双修,墨浔居然还念着她,失神混乱到这种地步?

当然,她也不会闲着,身为优秀的弟子,师父为难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赶去相助。

东方叙的心神也有些飘忽,被裴练云突然的话语给震住。

她说,要他当她的炉鼎……

怀里的人儿,不知何时起已成了他眼中最美之物。她皓腕白皙,纤腰柔细,墨色长发安静地垂散在他肩头,眉眼精致如画。哪怕周围尸山血海,她依旧清香怡人,让人沉醉。

一如在昆仑初见她时,锦绣丝被,落英飘飞,迷醉芬芳止了他的步,留了他的心。

她明明很轻,怀抱在他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但他却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好像不这样做她就会从身边溜走一般。

裴练云察觉到他异样,抱着他脖子:“怎么?”

东方叙偏头,脸颊擦过她的,只觉得她肌肤异常柔滑,他声音也暗了几分:“师父要弟子做炉鼎?”

裴练云面无表情地看他:“你我本就同住一室,若行双修之法,你自然是我的炉鼎,有何奇怪?”

东方叙突然一阵沉默。

她这般坦然,直率到眸中不带分毫感情,若他真以为她明白了什么,那才是怪事。

好半天,他才开口:“师父说的双修之法是?”

“以人身为炉鼎,精、气、神为药,呼吸为风,意念为火,凝精气神……”

裴练云絮絮叨叨地给自家弟子讲解了一番,充分发挥了作为师父的责任感。

果然……

东方叙莫名地叹了口气:“她说的炉鼎和师父讲的……并不相同。”

“不同?”

东方叙无视了她双眼的茫然之色,淡淡地分析:“按照师父所言,双修光明正大,炉鼎每人皆可,又何来她语气中的不屑和鄙夷。”

裴练云回想白星瑜的表情,顿觉得自家小徒弟说得挺有道理,突然,她满脸“我又上当”的表情:“难道奚皓轩又骗我?”

当初奚皓轩还一本正经地教她,和他一起坐于山峰之巅,吸纳天地灵气双修,亏她还真感觉到精气神的急速提升,原来那只是普通的修炼状态么?

东方叙凤眸微眯,对于奚皓轩把裴练云培养成这样,一时说不出好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做人方面,奚皓轩提倡狡猾、算计,绝不吃亏,但修炼、常识等等,奚皓轩给裴练云的引导,都太偏正途了,竟是不给她接触任何邪门歪道的机会。以至于双修之道,给她讲解的都是最上乘的“心交形不交,情交貌不交,气交身不交,神交体不交”。

他突然觉得奚皓轩说的“养女儿”不是玩笑。

这种教养方式,可不就是养女儿么?

不管奚皓轩对裴练云怀着怎样的感情,东方叙本就不悦裴练云和奚皓轩之间的默契信任,此刻当然不忘背着奚皓轩插几刀。

“大概……他确实骗你了。”他神色端正地下了结论。

裴练云闻言,哼了一声:“他以为骗我,我就会不知道?”

“改天师父带你去看看别人如何双修。”她一脸正色的给东方叙保证。

东方叙眸中情绪瞬间翻涌,闭而平息:“弟子定会陪师父一起认真研究。”

他声音里凝着欲,略微沙哑,裴练云听来,忽然好像心里钻了小虫子,□□颤栗。

她微微蹙眉,探手抚向胸口,只觉得,连心跳都乱了,真真是古怪。

奚皓轩是完全感觉不到周围气氛的暗流涌动的,从血水中脱困后,他便就去了尸山附近,一阵胡扯乱找,终于从一堆尸骸中寻到了阿珠那的半截脚尖,伸手一拔,就将其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