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魅力、征服(精)(2 / 2)

这位智慧型女主持人,究竟有什么胆量来采访这么一个气场无比强大的嘉宾?

程一笙今日穿了件柔粉色的旗袍,看起来就像一名婉约的江南女子,根本就没有一点攻击力的样子,就连头发也特意梳成了秀气的模样,好似大家闺秀一般,她的服装还有衣服乃至表情神态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她要让外国朋友看看中国的“以柔克刚”。

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响起,程一笙从台下走了上去,不同于往日的干练,今天的她走得缓而柔,她坐到椅子上,露出平日的笑,温柔地说:“大家好,欢迎来到坦言一笙,我是主持人程一笙!”

如果有了解她的人能够细心一些,便会发现她的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殷权坐在不起眼的观众群里,偏工作人员那里。薜岐渊站在导播室,紧张地盯着各个屏幕,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因为他想起程一笙那日的话和语气,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担心此举毁了他!不过开弓已没有回头箭,跟bard约好,没办法再反悔了。

“今日的嘉宾可以说大家都很熟悉,有的人是以前就知道他,有的人则是最近才知道他,不管怎样,这位在我们心里既强大有神秘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么今日我们就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来探一探,下面有请国际资深娱乐策划人,bard先生!”程一笙的尾音一扬,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今日的嘉宾是谁,但观众席上还是发出一阵呼声,大家都顺着程一笙的目光向一号机位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肩上缀着欧洲贵族风格的金色图案,使他看起来既尊贵又显神秘,多年来给别人挑毛病,让他身上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严与锐气,这样的气场,一般人看到就会忍不住远离,生怕这寒气侵袭到自己。

他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踩到台上,走向程一笙。

程一笙站起身,笑着打了个手势,“bard先生,请坐!”

bard坐到椅子上,没有笑,脸上带着一股不太友善的严肃,如果不是内心强大的人,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发怵。

不过程一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笑得仍旧与刚才一样明媚,她开始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bard先生是一位业内非常成功的顶尖策划人,不知bard走到今天,有什么故事?”

这个问题设计的平平,简直出乎大家的预料,因为几乎每个类似节目都会这样发问,这种路数观众们都知道了,更不要提这个问题让大家有多么的失望。

既然大家都失望了,别提脾气急而躁的bard先生,他第一个回应便是问:“就这种水平?原本我还有些期待的,看来今天真不用期待了!”

殷权的眉紧紧皱了起来,薜岐渊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不明白程一笙真是故意要毁了一切?支持她的观众都在为她担心,不支持她的,完全看热闹的想着什么时候打起来。

他的攻击完全在程一笙的意料之中,她笑得如刚才那般,完全看不出被骂后的表情不自然,她反问道:“bard,那您的水平如何?”

bard愣了一下,还没有人直接地问他水平如何,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需要问吗?

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程一笙接着说:“您的水平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这种认可是因为您在业内取得了成功。同样,我在自己的领域也得到了成功,所以您刚才的话是有出入的!”她轻松地笑了一声,问他:“我是不是可以要求您向我道歉?”

看起来,她没有一点的火药味儿,似乎只是跟他开玩笑一般,她带着真诚的笑,没有闪躲地看向bard的眼睛,他看不出她内心的一点感受。

bard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绕进去了,虽然他中文学得不错,可是他觉得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他竟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在主持界,的确是成功的。

不过bard毕竟是bard,绝不会轻易妥协,他立刻反击道:“那怎么能一样?你敢说自己在业内是顶尖的吗?”

程一笙是不会回答那么满的,没有人敢说自己在行业内是顶尖的,但这位bard绝对敢这样自称,她巧妙地避开这个问题,“既然我们说到了水平,那就讨论一下水平的问题,其实bard先生,我觉得您在我的领域内未必会比我成功,我们可以做一下角色转换,您来当主持人,我来当嘉宾,如何?您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也让我们广大的主持人来学习一下,应该如何当主持人!”

她知道bard对自己取得成功非常享受,他不容易任何人置疑他,所以激将法是非常管用的。

bard很轻易地就中招了,他挺着胸,骄傲地说:“当然可以!”

程一笙站起身说:“那我们来换下位置!”

薜岐渊的眉头已经深深地锁了起来,虽然看起来程一笙并没有慌乱,好像也掌控住了局势,但是节目主题是她来采访bard,现在角色变了算是怎么回事?

殷权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他在她脸上捕捉到促狭的笑,好似计策得逞一般,不知为何,他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虽然bard厉害,但是强在气场,强在直言不讳,如果论到弯弯绕,论到算计人,就没有他老婆厉害了。他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家亲爱老婆的计,“以柔克刚”!

换了位置之后,bard感受了一下,说道:“程小姐,我曾经看过你的简历,这么年轻能站在这个位置上,很不多见,我想问问,你成功有什么捷径?”

程一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有些坏,是让人看了非常愉悦也想跟着笑的那种,她笑得bard有些莫名其妙,感觉好像他中计,她得逞了!他不说话,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程一笙没有笑很久,说了一句很搞笑的话:“bard先生,您入行随俗了!”

不仅现场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就连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笑了。

bard没有听懂,他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问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一笙没有正面地回答,而是先说了她想说的话,免得正面回答了,他又发飙,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脸上带着微笑看向他,然后又看向观众说:“为什么这类型的问题会在访谈节目中高频率且是第一个问题出现,我现在就说明一下。因为每一个成功人士,大家想知道的不是他有多么成功,而是如何成功的,因为成功的经验可能成为我们通往成功路上宝贵的资料,如此关切度高的问题,自然要第一个问出,所以就连bard先生也不能免俗!”

bard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原来刚才他也问了愚蠢的问题,他觉得奇怪,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第一个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想知道,她年纪轻轻怎么坐到今天的?他觉得这个不能怪他,因为他没有做准备,如果他深思熟虑之后,肯定会避免这个俗气而大众的问题。他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平庸,而是从一开始就给自己下了个套,而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

他恍然,心中暗觉得这个女人自己不能小瞧,看她那些节目,就知道是不太一般的。无形中,他已经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没有了淡定的心态,就会看不到他高高在上时看到的一些问题,他中了程一笙潜在设计的圈套,就是把他的思路打乱,跟着自己走。

bard镇定地问:“那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是不会让她逃避的。

程一笙略略歪头,颇为天真地问:“咦,您也觉得嘉宾应该对主持人有问必答吗?那请您做个表率,把我最初问的问题回答一下!”

“好……”观众席中暴发出齐齐的喝声。

bard被噎住,他沉了沉气,“成功的过程,自然是多用心、多学习、多吃苦、多磨练!”然后他等着她有创意的回答。

程一笙点头道:“您说得没错,我非常认同,我的成功,也是这四点!”

这不是剽窃他的话吗?他有点恼羞成怒了,火大地问:“你这是在戏弄我吗?”

程一笙突然上半身挺得更直,认真地对bard说:“主持人可不带急眼的,不管嘉宾有多么刁难,主持人都应当保持微笑,耐心地将节目做完,这是主持人应当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然后她着重地对他说:“所以bard先生,您应该笑一笑!”

bard不肯承认自己主持上不如人,听了他的话,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非常别扭地笑了笑。

程一笙转过身,对大家笑道:“我为bard先生的气度感到敬佩,大家现在也应该理解我们当主持人的平时做节目有多辛苦了吧!我更感谢bard先生给了我这么一个可以肆意说话,肆意刁难主持人的机会!”

她风趣的话让大家一下子笑了起来,她不等bard说话,快速跟着说道:“现在我来解释一下我刚才的回答,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每位主持人的节目几乎天天不拉的看,这是用心;我在做电视购物的时候,看了很多营销心理学的书,还去利用业余时间专门进修过营销,这是学习;吃苦呢?进了电视台的前三年,我几乎天天加班,还有一些人际关系,我懂得隐忍!至于磨练,我的节目,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经过推敲,我不断地进行模拟演练,一个人在镜前自言自语,揣摩嘉宾的心理,以便让自己在台上可以应变自如。大家听到的第一句非常俗气的问题,也是我刻意设计的!”

这段话,大家听得非常认真,也包括bard,他突然沉默着,一反刚才他觉得自己被戏弄的感觉,他承认,这段话对他是有感触的,因为他当初也曾就每个成功的明星进行观察,甚至自己去演练明星角色,对观众心理进行揣测。她的话,说进了他的心理!

行业相似,努力的办法也相似。

其实程一笙的这段话,也是特意设计的,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挑选的都是与bard类似的经历。

殷权与薜岐渊也都沉默了,殷权被触动了,因为她的努力,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懂她,那些话不是真的,什么隐退,什么一切都不顾。不可能,因为她走到成功这天有多么的艰难?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不要说她,就连他都不舍得让她隐退!

而薜岐渊却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她那时的努力,打动了他。如果说他怎么对她动心的?不止美貌与魅力,还有她的认真态度,刻苦的精神,与台里浮躁的漂亮女孩们完全不同。

就在大家包括bard都沉浸在她认真而又煽情的话中时,她突然转言道:“bard先生,现在我们的角色是不是该回归原位?难道您想把整场节目都主持下来,过把主播瘾?”

有一点她没有讲,她是一个主持人,是整场节目的引导者,所以她没有资格沉浸在任何一种情绪当中,她要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最理性的情感,以便在这个时候,及时将角色转变过来。

bard回过神说:“哦,当然!”他站起身,与她互换了位置。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bard先开口说:“还得感谢你让我坐到你的位置上,让我发现很多以前没有发现而且忽视的问题,让我进行了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我又找到了新的工作灵感,这是我很长时间没有突破的瓶颈!我……有点激动!”

程一笙笑道:“那我现在可以指出您的一些问题,来挑挑刺儿吗?刚才您揣摩了我的角色,我是不是也能小小回击一下?”

“哦,当然可以!”bard也非常感兴趣,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似乎只有他对别人挑毛病,别人还没挑过自己的毛病,他好奇。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他恐怕还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观众们激动起来了,天啊!他竟然配合了,bard先生不但参加访谈节目,还配合了,天啊!天啊!这是多么一件令人激动的事?太了不起了,程一笙就是征服bard的第一人,第一个女人!

程一笙很正色地对他说:“第一,刚才您的眼睛完全没有看对机位,应该看一号机位时,您看的是三号,该看三号了,您又看四号了;第二,我的话对您产生感触,您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之中,完全没有顾及到场中的把控,这是作为主持人不应该的;第三,虽然您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却看起来言不由衷的样子,太假了,伪装程度太差了;”

大家又都笑了。bard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他以为她要说的是他本人有什么问题,原来指的是他主持上的问题,他又被她娱乐了一把。

程一笙说完,又及时地变了脸,微笑地缓和气氛,问他:“刚才的问题都有些严肃,让我轻松一下,不知bard先生是否介意我冒昧地问一个您的私人问题?”

“你先问,我可以选择不回答!”bard这次谨慎起来,避免再中圈套。

程一笙没有反对,而是问他:“请问您没有结婚对吗?”

他点点头,承认了!

“按理说,您这个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到了结婚的岁数,当然这不排除您想当黄金单身汉。”她笑意思加大,对他说:“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想问您为什么不结婚,您不用紧张!”

这句话配合着bard防备的表情,让大家又一次笑了,bard又一次尴尬了,有一种摸不着她套路,力不从心的感觉。

程一笙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猜测一下,可能有一部分人先提出和您分手的是不是?”

“这个,自然是有可能的!”bard不太自然地说。

程一笙说道:“我就是想学一学,她们分手时的话与表情!”她做出一种夸张的表情与手势,学着西方人的腔调用英文对他说:“哦,我真是忍受不了你又臭又硬的脾气!”

bard这次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的确是因为她觉得太像,太搞笑了,绝大部分女人跟他提分手,都是说了这句话,她连表情学得都很像。

程一笙见他笑了,立刻选择笑的方案,说道:“我猜测您总是在挑剔女友的一切,装扮、谈吐以及仪态,完全没有赞美,让她们受不了,是这样吗?”

“你说得没错,我总是把职业带到生活中,我想我应当是个完美主义,除非找到一个我觉得完美的女人!”他微笑地赞同。

程一笙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有了变化,变得温和起来,看来这个问题切入了他内心中柔软的那点,想来bard心里也是有过真爱的,不过她不会再继续往下挖,而是针对着他的成就展开她预先设计出的问题!

薜岐渊此刻已经没有了担心不担心,他完全沉浸在她主持艺术中无法自拔,他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优秀,连他一个见多各种节目的台长都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节目迷住。

殷权此刻在微笑,看着他所爱的女人,她太优秀了,如果她不当主持人,会是损失,会是这一行的损失,他有了一个决定,不会要求她隐退,哪怕生完孩子后,一定要让她重新回到这个职业上来。

这是她魅力的所在,她的满腔热情、甚至她的生命都已经融入进这个职业中,他不能残忍的去剥夺令她发光存在的东西,他愿意在台下,这样仰望着她,在背后,支持着她。如果说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当一个隐形的丈夫,他也是愿意的!

没有报怨、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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