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点头,“没错,是你。只能说薛台爱了不该爱的人,心中满是伤痕啊!”
程一笙忍不住笑,问她:“下面一句是不是他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呢?”
“行啊,心有灵犀呀!”方凝起哄。
“贫吧你!小心薛台心情不好,下午拿你开刀!”程一笙警告她。
“靠程一笙,你个乌鸦嘴,千万别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方凝骂完她,赶紧祈祷。
薛岐渊吸完烟,回去看到程一笙与方凝已经离开了,他看向顾念文,淡漠地问:“你吃完没有?我下午还有工作!”
顾念文体贴地说:“岐渊~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嘛,要不我喂你?”
说完她自己先受不了地抖了一抖。
薛岐渊哪里还有胃口?他淡淡地说道:“我不饿!”然后便转身向外走。
顾念文可是吃得酒足饭饱,拎起包拿了衣服,跟在他后面,打了个饱嗝,薛岐渊皱起眉,无限厌恶!
顾念文出了饭店,挥挥手说:“好了,我先工作去了,晚上你可记着来接我哦!”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没时间跟他硬耗,反正时间长得很,她要慢慢地磨!
薛岐渊没有说话,直接无视,迈着大长腿向前走,一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了。
顾念文在他后面说:“下班的时候你要没到,我可该给伯父伯母打电话喽!”
薛岐渊直恨不得现在就回头掐死这女人,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能为了讨厌的人毁了自己的未来。顾念文在后面放肆地笑着离开了。
薛岐渊走近电视台,走过前台,前台规矩地打招呼,“薛台!”
薛岐渊本来已经走过去了,听到跟他打招呼,他转过身走回两步问:“谁让你们放顾念文进来的?”
前台把关也太不严了!
前台愣了一下,然后说:“顾小姐是来找程主播的,她说不要打扰程主播工作,在这儿等了一上午,中午才让我们通报的,程主播没说不见她啊,让她上去了!”说完,又小心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薛岐渊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了,他双手拍在前台上,盯着她问:“你说顾念文来找的程一笙?”
前台小姐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说:“是!”
这下不用想了,事情明摆着,顾念文从劣势一下子翻身这么强势,完全拜程一笙所赐!
前台轻声问:“薛台,那下次不让顾小姐进来了吗?”
薛岐渊瞥她一眼,说道:“不用拦她!”然后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顾念文是拦不住的,她要是进不了电视台,恐怕第一个就会跟他家里人联系,到时候他还要听父母唠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了电梯,停到程一笙那层,然后几乎是冲进程一笙的办公室,他看到方凝在里面,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很明显,他在生气。
方凝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向程一笙,这个时候,她不敢走。
阿莎以最快的速度已经挡在程一笙的身前,程一笙对方凝说:“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去排练厅,我们继续工作!”
方凝看眼阿莎,知道现在不用担心了,点点头无声地走了出去。
薛岐渊根本就不在乎阿莎的存在,确切地说,现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他紧紧地盯着她问:“程一笙,顾念文会变成这样,是你教得吧!”
程一笙笑,“薛台您为什么这样说?”
薛岐渊注意到,她没否认。此刻一阵滔天的怒火将他仅存的理智也席卷而去,那种感觉,就好像天塌地陷一般的难过,让他无法接受。
他向她伸出手,他什么都不想听了,只想惩罚这个女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一直处在戒备中的阿莎早已攥住了拳,薛岐渊向她主子伸出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程一笙配合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记漂亮的过肩摔,薛岐渊只觉得天昏地暗,便听到响声,身上的痛处告诉他,他被摔了!甚至他躺在地上,竟然一时间起不来。
那是,阿莎担心他会突然反抗,所以还押着他,让他被迫地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程一笙并未让阿莎放到他,她也并未因此而觉得震惊,如果薛岐渊总以为她好欺负的话,迟早有这么一天。她冷冷地看着薛岐渊,说道:“薛台,您最好从头到尾想上一想,这件事,我是否做得过分?这个圈套,从来没人逼着您跳,是您先对我起了不轨之心,事情才演变到了今天。”她顿了一下说:“事到如今,我还是希望您跟顾小姐有个好结局的!”
说罢,她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我先去工作了!”
薛岐渊看到,她那修长纤细的脚踝从他眼前走过,那阵属于她特有的香风飘去,跟着是门响的声音,然后阿莎放开了自己,也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从地上爬起来,揩了一下嘴角,摊开手,看到手指上那抹鲜红的血,他嘴里低咒一声,“**!”然后进了程一笙的卫生间,这才看到自己的嘴角都肿了,这副样子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他赶紧拿纸,擦嘴边的血,结果痛得他呲牙咧嘴!他拿出手机,赶紧给自己助理打电话,对她说道:“你把墨镜给我拿来!”
“薛台,我要拿到哪里?”助理问。
“程一笙的办公室!”薛岐渊说出这话的时候都觉得丢人,这分明是告诉他的助理,他是被程一笙打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被程一笙打,总比被她的保镖打还有点面子。
助理拿了墨镜,赶过来进门,看到薛岐渊坐在沙发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当然肿的就是拍在地上那半边。助理吓一跳,赶紧问:“薛台您这是怎么了?”
刚说完,她就觉得不对劲了,看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程主播不在,薛台又是这副模样在她办公室里,显然薛台的伤跟程主播有关,如果没错,应当就是程主播打的。像程主播那么好脾气的人能动手的话,薛台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她想都不敢想,觉得自己刚才真是问错了。
薛岐渊不想回答的事,自然不会去回答一个助理的问题,他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说道:“你在前面走,确保前边没人了,再让我过去!”
如果不是戴帽子口罩在台里太引人注目,他也不会这个样子。他当然怕别人知道,毕竟他是一个台长,形象还是很重要的。只要能够上了电梯,到达顶层就没有问题。
程一笙生气地向排练厅走去,阿莎在后面嘟嚷了一句,“太太,我觉得今天我才算派上用场!”
这一句话将程一笙逗笑了,原本的气也消下去不少,总体来讲,程一笙是个乐观向上好脾气的人,很少生气,就算生气时间也不会长,并且一件很小的事就有可能让她高兴起来。
“看来在我这儿,真是让你屈才了!”程一笙笑着说。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我白拿钱!”阿莎不好意思地说。
程一笙还没有说话,方凝就迎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她问:“没事吧!”
“你看我会吃亏?”程一笙反问。
“那怎么着了?”方凝担忧地说:“刚才看他表情好可怕!”
“他再有能耐能比我的保镖能耐大?”程一笙凑近方凝,笑着眨了眨眼轻声说:“你错过了最精彩的,过肩摔!”她伸出食指,竖着向上划下,划出一个弧度,忍着大笑说:“咻地一下,我的眼一花,只见一阵白光闪过,咣的一声,地都震了!”她直起腰,感慨道:“痛快啊!”
方凝惊讶得不能自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你把薛台给摔了?”
“我可没那本事,是阿莎的功劳!”程一笙得意地说。
“那不跟你摔得没什么区别,我的天啊,你不想在电视台混了?你敢摔、敢摔台长?”方凝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她想都不敢想,别说摔了。
“那有什么?他想对我动手,我能不还击?打他白打,你看吧,他除了背后玩阴的,不敢光明正大地跟我折腾!”程一笙自信地说。
“真是牛,咱俩真不在一个层面上,我承认我赶不上你!”方凝担忧地说:“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他阴我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我不怕他,他那种人啊,越怕他,他越来劲,我看他这次记住教训没有?”程一笙哼着,对方凝扬了下头说:“走,干活去!”
另一边,助理轻声叫:“薛台,没人了,快来!”
薛岐渊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模样,竟然一溜小跑地上了电梯,就跟做贼的一般,上了电梯,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一会儿要是上人,你给挡住!”他就打算一直低着头。
“是!”
不过还好,程一笙所在的楼层本来就靠上,越是往上,人就越少,碰上人的机率不算太大,所以薛岐渊安全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到椅子上,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了,他命令道:“今天下午任何人都不见,谁都是!”
“薛台,您脸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助理问。
“我自己来,你不用管!”他摆了摆手。
助理会意地出去了,帮他锁上门。
薛岐渊拿了药箱,自己走到卫生间,这一看吓了一跳,刚才还不算太明显,现在半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可见刚才被摔得有多惨,他拿出药,忍着疼一点点往脸上涂。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倍感凄凉,受伤了,连个给他处理伤口的女人都没有。
一个下午,他都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打算等下班时,人都走没了他再离开,免得被人看到。
然而快下班的时候,顾念文的电话进来了,他不胜其烦,但还是接了。
顾念文愉悦的声音响了起来,“岐渊啊,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过来?”
“我有事,过不去!”薛岐渊冷冷地说。
“啊?那我们怎么培养感情?不行,人家就要你来接我嘛!”顾念文“撒娇”道。
“顾念文,你就听程一笙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薛岐渊拆穿她。
“一笙姐?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觉得你挺好,我是真想跟你谈恋爱!”顾念文声音中充满了甜蜜。
薛岐渊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这是屁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能信?他靠在皮椅中,双腿交叠说:“咱们都是成年人,不必绕弯子,你说吧,怎样你才肯分手?”
“呵呵,薛岐渊,你不要忘了,是你非要跟我恋爱的,我又没求你,怎么着利用完了就想甩?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告诉你,姑奶奶我还没玩够,等我玩够再说!”顾念文不善地说:“现在命令你来接我!”
“我没时间!”薛岐渊见跟她说不通,直接挂了电话。
顾念文看看手机,撇了撇嘴,嘟嚷道:“没空是吧,等着!”
她随手就给薛母打去,电话一接通就委屈地说:“伯母!”
汪欣一听顾念文的声音,赶紧问:“念文,怎么了?是不是岐渊欺负你了?”她知道儿子是被迫跟顾念文在一起的,所以担心儿子会没有耐心。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既然要试试,怎么也得见面吧,可是他说太忙,不肯来接我!”顾念文将大度演绎得很完美。
汪欣一听,暗骂儿子不听话,她赶紧说:“他的工作是太忙了,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啊!”
“要真是没时间,那就算了!”顾念文“体贴”地说。
“事儿再大也不能大过谈恋爱,婚姻大事最大,你放心,就算他领导也不会拦着他恋爱的,你就等他电话吧!”汪欣打了保票。
“那好吧!”顾念文抿着嘴笑完,小心地问:“我是不是太主动了?”
“没有没有,我们岐渊吧,是个内向的孩子,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可别往心里去!”汪欣赶紧给儿子身上贴金。
“我不会的,我等他电话!”顾念文乐呵呵地说。
她心里鄙视,怎么说得薛岐渊跟纯情少年似的?她还记得他抱着自己那股热乎劲儿,那绝对是个成年男人,至今想起来她浑身都不舒服,昨晚她洗了三遍,皮都快搓掉了。
薛岐渊几乎是预料之中的,看到母亲的电话,这女人果真说到做到啊,骚扰他父母去了。
“喂,妈!”薛岐渊按捺着说。
“岐渊你怎么回事?你现在赶紧动身去接念文,昨天说的话都忘了?”汪欣语气很急,生怕顾念文在那边等急了。
“妈,我今天有事,过不去!”薛岐渊淡淡地说。
“不行,你要是太忙,那我直接给你们总台打电话了,再忙也得恋爱吧,你看你都多大了?看我们这一代的都抱孙子了,我不要求那么多,恋爱都不能满足我?再说现在也得用她解决你的问题啊,你忘了昨晚的事了?”汪欣语速很快,说得很急,显然是真的心急了。
“妈,今天我有别的事,真过不去,改天吧,先这样!”薛岐渊直接挂了电话,他心里很烦,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网似乎越来越紧,自从程一笙嫁给殷权之后,一切就开始变了,他觉得越过越痛苦,越来越压抑。现在摊上一个顾念文,让他更有一个束缚的感觉。
汪欣没料到儿子会挂他的电话,这一下给气的啊,她心想这下可怎么跟念文交待呢?她赶紧就给丈夫打了过去,薛登昆不耐烦地接电话,“什么事儿?我正开会呢!”
“你还开会?你儿子又不知道要闹哪出呢!念文想跟他约会,他不见人家,连我的电话都给挂了,你说怎么办吧!”汪欣气道。
“这小子还了得?竟给惹事儿,这么大了还不明白?”薛登昆气得直吼。
“你别开会了,咱找他一趟,关键是念文那边怎么办?我说了让岐渊接她的,我可怎么跟她交待啊?”汪欣真是愁死了。
薛登昆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俩一起去接了她,然后去岐渊的电视台,亲自押着两人去吃饭,这下看岐渊还能有什么借口!”
汪欣叹气,“你说这儿子搞个对象,怎么还要咱们当父母的这么手把手的教?真是要累死我了!”
“算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只要结了婚以后就不用愁了,你赶紧给念文打电话,让她等着!”薛登昆也郁闷,他当老子的,还得帮儿子接女朋友,这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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