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就是最简单的木船,是用来清理湖底淤泥用的,他先上了船,程一笙在后面跟着,他转过身,绅士地伸出手,示意程一笙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程一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手里,事实上他这样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她踩上船,船就晃了起来,吓得她大惊失色,莫习凛将两腿分开固定住船,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扶住她的腰,沉声道:“别怕,没事!”
程一笙不敢乱动,船很快就不晃了,她吓得说:“怎么你上没事,我一上就成这样?要不我不坐了!回去吧!”为了试探他一下,万一掉水里可得不偿失。
莫习凛可不会放过这种让两人约会的机会,他放柔声音,说道:“没关系,你先坐下,不会再晃了。你不习惯坐这样的船,所以掌握不好重心!”
看样子,他很习惯喽!
程一笙由此确定,莫习凛绝对在泰国生活过,并且跟塞在一起。她很怀疑,莫习凛作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为什么会在泰国生活?为什么还会这些一般少爷不会的东西?她当初做采访的时候,明明说过莫习凛仅在欧洲留学过几年,没有在泰国呆过。
显然,莫习凛的那些经历,是做过手脚的。这手脚为了掩盖些什么?而且莫家也没有泰国方面的生意,这其中又有什么关系?
程一笙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莫习凛见她坐好,他在她对面坐下,然后拿着浆划了起来。
程一笙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异样,她伸出手用指尖划过水面,这里的水很干净,一眼就能望到底,望到水里欢快游着的鱼儿。莫习凛看到,她手上沾的水被阳光晒过,更显水嫩透亮,玉指葱葱!
程一笙可不是什么单纯的玩儿,她也没有心思玩儿,再好的景色,她没有兴致。她在酝酿自己的情绪,进行新的攻击。
莫习凛觉得,这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儿啊,很漂亮,杨柳依依、春风拂面、湖水碧绿,微风吹过,波光粼粼,树叶沙沙。
没想到程一笙突然问:“这样,你家人同意吗?”
“什么同意?”莫习凛不解其意。
这转变的确快了些,程一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给他反应的时候跟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家里允许你娶我这个结过婚的女人?”
她看得出莫习凛在享受,他将这当成约会了么?程一笙在心里冷笑,怎么可能?她是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
莫习凛的表情僵了一下,明显一怔,然后他脸上享受之意立刻冷了下来,眉头微蹙,低声轻斥道:“你能不能现在不要提这些?”
她是煞风景了。她做的就是这个。
程一笙黛眉一扬,说道:“怎么可能不提?这些是我所关心的。你想让我跟了你,你总要给我些保障吧!别到时候你家里不同意,对我痛下杀手该怎么办?”
“不会,这并不冲突!”莫习凛肯定地说。
是啊,他在外面有个把女人,家族不会管的!
程一笙挑起眉问:“怎么会不冲突?你的家庭应该在意你将来妻子的出身吧!”她刚说完,马上想到什么似的,反问他:“你不会不打算娶我吧!你把我放在这儿,不妨碍你回t市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对吗?”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太不可置信,她一双杏眼瞪得滚圆,那澄澈的目光盯着他,好似将他心底的龌龊看得无所遁形。
莫习凛没有说话,因为程一笙说得不错。他也不打算否认这一点,反正她在这里跑不掉,与其将来她对他有了感情,再来跟他闹,不如现在就接受这些。
他竟然还敢默认了,程一笙心里冷笑,多么无耻的男人?你这个样子,不尊重别人,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里变态的控制欲罢了。
程一笙气愤了,因气愤而激动了,她猛地站了起来。船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程一笙虽然害怕,但是她并未重新坐下,而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程一笙的自控力是强大的,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克服一切情感,包括恐惧。
莫习凛赶紧对她说:“你快坐下,那样船就没事了!”
程一笙根本就不理他,莫习凛抬起头,刚好碰进她那因为愤怒而灼灼生辉的眼中,那目光真是太过正义凛然让人不可侵犯,生不出一丝别的旁的心思。
“莫习凛,你让我当一个情妇,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对我的喜欢?”程一笙清脆的声音没有了丝毫暖意,如同冰玉相击,传得很远。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气势,倒真是令塞意外,他以为这女人只是懂些计谋呢,一生起气来,还是挺有震慑力的嘛!他也是懂些中文的,虽然不精通,但有些词能够听明白,最起码他听懂了“情妇”二字,显然她在为这个生气。他不懂,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女人当情妇很正常啊,再说她又是结过婚的,难道还妄想当莫少的正妻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对于她的控诉,莫习凛没有说话,仍旧保持着沉默。他的想法是,她肯定会生气,毕竟这对于一个职业女性来讲,相当于侮辱了。但是目前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安排好她,所以让她生了气,反正她也跑不掉,她无奈了、妥协了,也就接受了!
程一笙不会让他如愿的,她是最懂得用什么话来戳痛对方的弱点,她居高临下地指着他说:“莫习凛,你敢不敢承认,其实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并不是什么喜欢我,就是为了让我治好你不举的毛病,让你重新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对不对?”
她的音量一点都没降低,她的气势一点都没减少,她说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仿佛“不举”这个词不是什么私密性极强的词,她就在光天化日下,这般高声地说了出来。
塞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他听到什么了?他听到“不举”了?他没听错,男人对这种词都是敏感的。男人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感兴趣的,所以他当初特意问过莫习凛,这个词用中文怎么说,不仅如此,这个词的同样可以代替的词他都学到了。
莫少不举了,这绝对是个大新闻,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塞的眼里,生出一丝兴味,不行,一会儿要好好问问。
这个词在青天白日下简直太刺耳了,一个男人,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于这种事是恨不得自杀的。遮掩都来不及,现在让程一笙如此大刺刺就给说了出来,莫习凛再也沉默不下去,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皓白细腕,咬着牙阴森地说:“你别太过分!”
是他太容忍她了么?让她如此肆无忌惮的?程一笙如此举动,终于让他动怒了,有所行动了。
程一笙毫不惧怕,她眉目凌厉,看着他问:“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举,你会不惜得罪殷权下这么大功夫把我弄到这里来吗?”
他的手无形中用了力气,警告道:“程一笙,你不要以为我包容你,就如此无理!”
他周身萦绕着冷洌之气,别看他平时装出一副大少爷的模样,其实他跟塞一样,也是手刃了不少鲜血的。程一笙挑战了他男人的尊严,所以他被气坏了,目光交汇间,他杀气渐浓,剑眉斜飞,绷紧的下巴看得出他全身都在用力。
所有的力气汇集在捉着她腕上的手上面,她的腕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他这如同淬了寒冰的目光,足以让女人吓得瘫软无力。可是对程一笙这种与殷权生活了如此长时间的女人来讲,他的气势吓不到她。
程一笙与他对视着,目光越发炯亮,毫不示弱,甚至此刻她也不怕疼了,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反问道:“包容?你的包容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掳至这里?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如此浅薄,你说我程一笙背负着抛夫的名声,跟着你还当情妇,我放着正妻不做,容忍你的正妻,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你当我程一笙是傻子么?”
她的声音因为气愤,悠远而又清脆,这好嗓音,当真如唱歌一般悦耳,只可惜,她在生气。
塞看得直扬眉,这一幕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她站在船上,与信对峙,她眼中毫无怯意,反而坦然得让人觉得她是对的。相较于信的恼羞成怒,即使不了解事实的人也能看出,信吃瘪了!
莫习凛被气得胸腔此起彼伏,这个女人气起人来,能将他气炸。他运了半天气才说:“程一笙,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怎么想,今生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可能给不了你名声,可是我会疼爱你、宠爱你……”
程一笙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我不稀罕!”她那表情也带上了鄙夷,仿佛他说出的“疼爱”是她最看不起的东西。
莫习凛气得胸中不断抽痛,如果他对哪个女人说出这话了,相信那女人肯定要欣喜若狂了,她怎么就这样的不知好歹?
他忘了,这是程一笙!如果真的换成别的女人,他也不会花如此大的力气,把人弄到这里来。
他不顾她的话,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迟早会爱上我的!除非你想这样孤老一生,难道你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只能我给你!”
“孩子?”程一笙目光轻蔑地在他身上扫视一番,在他的下身做了短暂停留,笑着问他:“你行吗?”
莫习凛的脸色顿时绿了,手下更加用力。程一笙轻轻笑了,那笑声带着丝得意,软软的带着靡靡之态,用英文说道:“我宁愿孤老一生,也不想跟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在一起。更何况,这里也不只你一个男人,我知道有个比你更男人的男人存在!”她说着,侧过头,目光向窗前的塞看去。
程一笙别看在船上瞧着是专心对付莫习凛,其实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塞在那儿偷听半天,她察觉不到就怪了。
男人最恨女人说他不行,更恨女人拿另一个男人将他比下去。程一笙说的是英文,她的声音,高远轻扬,比任何扩音器都要嘹亮,塞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意味深长地看着程一笙。
莫习凛气疯了,这是他的女人,如今竟然大刺刺地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这是他在的时候,他要是不在这儿呢?这让他如何放心将她留在这里?然而如果不让她留在这里,他是藏不住她的。
这一点,程一笙已经看到了,所以她才这样激怒莫习凛,他要是介意塞的存在,就只能让她离开这里,那样的话,她才会有机会逃走。
程一笙又转过头,冲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算是回应他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弯浅眸带笑,唇畔似是扬起一朵绝美的花,纯比百合、妖甚罂粟,笑意流转荡漾,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风情,勾人魂魄。
程一笙从来不刻意地冲着谁露出这样的笑,只要她刻意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无动于衷,塞直接被击中了,麻木地站在窗前,傻呆呆的跟个小子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鹰眸,不自然地带上了**,想要她的**!
她这样的女人,自诩是王者的男人都想拥有。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程一笙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知道塞不好惹,不过只要以后她不再踏入泰国这片土地,塞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莫习凛要气炸了,她当着他的面跟他的兄弟眉来眼去,还把他放在眼里吗?他从来没被如此忽视过,也没有如此被轻视过,他气得一个用力,将她向自己怀中拉去。
他太过用力,程一笙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引起她一阵惊呼,船剧烈摇晃起来,莫习凛一手捏着她的腰,将她按倒在船中,这样能够使船迅速稳定下来。
心仪的女人,以这种姿势被自己压在身下,莫习凛心驰神往,程一笙挣扎,推他,“你放开我!”
“现在怕了?你当着我的面勾引塞,不是缺男人是什么?没想到这么两天没男人,你就忍受不住了?”气愤中的他,剥开绅士的外皮,终于变得恶劣起来了。
“我受不住了你也没用!”程一笙就是因为莫习凛不举之事,才一次又一次不怕死地挑战他的底线。
莫习凛目露凶光,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他就真不是男人了,他真不能把她怎么样,还是可以吓吓她的。于是他一手按住她的胸口,用力一撕,那脆弱的丝线抵不住他的粗鲁,伴随着刺耳的“刺啦”一声,领子被撕坏了,露出精致的、如同蝴蝶般的锁骨。
“莫习凛你太变态了,你眼瘾也一定要过是不是?”程一笙气得叫道。
只过眼瘾?她美得令他快要窒息了,当然不可能只过眼瘾了,他的头俯了下来,程一笙尖叫着偏过头,躲过他的攻击,他的头却没抬起来,而是贴在她的耳后,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他的大手从旗袍的缝隙伸了进去往上抚去,程一笙只觉得遍体生寒,好似恶心的东西碰了她,她的声音都变调了,“你个变态,快放开我!”
她真没想到,他不行还这么对她,不是变态是什么?
程一笙那细腰可柳、容姿秀美、触手细腻,深深地刺激着莫习凛,他那种感觉又来了,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全向那处涌去,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这段时间都没再造访他。
程一笙只觉得有什么硬东西抵着她,她开始还以为是刀什么的,但是刚才没有啊,再听他的呼吸,厚重得如此熟悉,因为殷权在那个时候声音才厚重的……
程一笙吓了一跳,不会吧!他、他怎么……
这回真要欲哭无泪了,他要是重整旗风,能放过她就怪了!现在不挣扎再待何时?她伸手去推他,叫道:“你放开我!”
这是真急了!
“别动!”莫习凛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哑,染着浓浓的颜色。
程一笙动都不敢动,生怕他一个激动把自己给吃了,她迅速在脑中分析下面怎么办?对于一个重新崛起的龙来讲,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虫,肯定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她真是在虎口里拔牙了,她怎么知道这男人的病如此轻易就好了。
要都这么容易,那些男科医院还开那么多干什么?她不理解,这叫一个郁结于心啊!
莫习凛太激动了,他就知道,程一笙是他生命中的那个女人,他喘着气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你感受到了吗?今生我只对你的身体有反应,你还担心什么呢?我是不可能出轨的那一个!一笙,这样你放心了吗?”
放心个屁!程一笙气的心里都忍不住爆起粗口了,她真是太倒霉了,连这种机率极小的事都给她碰上了。她跟泰国就是不合,气死她了快!
“咱们……还是先上岸再说吧!”程一笙心想有这么一段时间,他就冷静了,她还安全一些。
他怎么可能同意呢,好不容易才有感觉,身体才有反应,他当然要趁着这个时候,将生米煮成熟饭,也证明一下他不是不行啊,以后她休想用这借口来反驳他。
远处的塞看到这一幕,很想冲过来,但是自制力极强的他,尚有理智存在,他还是知道那是莫习凛的女人,他再感兴趣,也不能把她夺过来吧!那样也太不仗义了!可是他想到她刚才的那个笑,就浑身酥麻起来,真是个磨人的女人!
莫习凛的唇触碰上她那圆润让他挠心的耳垂,手又向上抚去,这意思很明显,他要她,就在这里,现在就要。
程一笙心里一惊,再也顾不得是否在船上,一个用力将他往外推,她想将他推到水里,可是他一偏,船就跟着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砸到他身上,船翻了,两人一起掉进水里,船翻了过来,盖在两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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