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转过头看向他,点了点,然后抬步进了屋。
白斐蓝坐到桌子后面,重新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进入了她的档案,准备好记录,这才抬起眼看她说:“反正那个塞呢,不在本地,所以为了让你尽快步入正常的工作、生活,我们就从现在曝光率比较高的莫习凛开始,如何?”
程一笙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白斐蓝突然笑了,露出一个很纯净的笑,对她说:“你放松些,我有那么可怕吗?大家都说我和蔼可亲!”
这么年轻,用上这样一个老气的词儿,的确令人觉得很可笑,不过白斐蓝的确调节了气氛,程一笙轻轻地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ok,就是这样,我先问你,你对莫习凛的印象如何?是不是恨不得他要死的地步?”白斐蓝问道。
程一笙摇头说:“我很讨厌他,非常的讨厌,他掳我不止一次了,但是我不会动不动就要人死,我只希望这辈子不见他,可是也没必要让他去死!”
“看得出来,你是个非常善良的人!”白斐蓝一边打着字,一边对她说。
“谢谢!”
“如果说,让你跟莫习凛做朋友,你愿意吗?”白斐蓝又问。
“做朋友?”程一笙不解了,这是心理医生吗?
白斐蓝抬起眼说:“我可是擅长于以毒攻毒的,你害怕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天天面对他,时间一长,心理问题自然会消失!”
程一笙摇头说:“我不想,天天面对一个对我别有用心的人,我没有安全感!”
白斐蓝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一边记录一边说:“我只是这么一说,自然不会让你真的这样去做,如此测试出来,你对他的恐惧还是很严重的,所以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程一笙没有做过心理辅导,不知道真正的心理医生看病是不是都这样,总之觉得不太像看病似的。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次外面的殷权虽然不安,却比上次淡定了一些。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门才打开,殷权迎了过去,看到程一笙的脸色比上次还要难看,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疲惫。殷权微微皱眉问:“怎么会这样?”
白斐蓝解释道:“上次只是询问病因,这次是治疗,我也说了,过程比较痛苦,一定要直面问题才行,我要一点点跟她去分析人物心理特征,这是她选择的路!”他走到门口穿上鞋,说道:“我先走了!”
殷权轻拍下程一笙的臀说:“你先去做下!”然后他出去送白斐蓝,过不多时,殷权回来了。他走到她面前,半蹲在她膝前问:“要不我们换一个医生?”
程一笙摇了摇头,“换个医生,我又要把同样的问题重新复述一遍,也许这位白医生说得没错,我还是试一试吧!”
“可是我看你……”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脑子要不停地跟着他的问题转,休息休息就会好!”程一笙揽住他的脖子说:“老公我们回去睡觉吧!”
“抱好了,老公抱你上楼!”殷权的手向她身上揽去。
程一笙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立刻托住了她的臀,将她抱起来后,在她臀上响亮地拍了一下,说道:“命你以最快速度给我胖起来!”
“那要看老公给不给我做好吃的了!”程一笙将头贴在他的劲边说。
“这个包在我身上,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殷权已经拟好菜谱,下定决心要将她养胖,否则下次都没有脸面带她回娘家。
白斐蓝赶往机场回去的时候,接到了莫习凛的电话,莫习凛问他:“你刚给她诊治完,她怎么样?”
“莫习凛,你派人跟踪我?”白斐蓝大叫。
“别废话,快点说!”莫习凛声音冷冽,丝毫听不出跟他有交情的样子。
“哈哈,我建议她跟你做朋友,以毒攻毒,不过她拒绝了!”白斐蓝幸灾乐祸地说:“莫少您完了!”
莫习凛那边顿了一下,说道:“把你的记录传给我,现在,我就要听!”
“喂,我可是有职业……”
“别跟我提你那狗屁的职业道德,我不信,你快点,不然小心我在白伯父那儿再点把火,抓你回来!”莫习凛威胁道。
白斐蓝为什么能与莫习凛当发小,那是因为白家也是经商的,并且规模不小。白斐蓝应该继承白家的生意,而不是去当什么心理医生。只不过白斐蓝对这个职业有兴趣,在这一行里造诣很高,名声也渐大,所以他一直坚持着。不过白家可是很反对他做这个,四处抓他,他四处的躲。
最近白家对他的力度小了一些,但莫习凛要是真的煽个风什么的,相信白家又会重新派出人,再来抓他的。
白斐蓝气道:“莫习凛,早知道你这么卑鄙,我就不告诉你程一笙的事了!”
“你那是为了看我笑话,是好心告诉我的吗?我告诉你,现在你想脱身也晚了,我还有招绝的,要不要我去告发你,说你泄露病人档案?小心吊销你执照!”莫习凛打蛇打七寸,狠狠地威胁。
“莫习凛……好,我给你!”白斐蓝最终还是妥协了。
要知道心理医生的执照,职业道德是占了很大的比重,白斐蓝知道,这执照要是被吊销,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这笔黑给抹去。
白斐蓝一边暗骂着莫习凛,一边将录音给传了过去。
这个时间,莫习凛还没有离开办公室,莫氏危机搞得他焦头烂额,就连出去吃顿饭都成了奢侈,基本上他就是以办公室为家了。此刻他抛下了堆积如山的公务,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听着程一笙与白斐蓝的对话。
不得不承认,开始程一笙那番不想他死的话,还是令他高兴了一下。但是后面,越听越不对劲了,尽管她不想他死,可是他听出来,她是要他生不如死。
这录音听完,他几乎要气得七窍生烟,程一笙这女人总会知道怎么把他给惹怒。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那些只会顺应他的女人们没有味道,这算不算自虐?
莫习凛的烟早就吸完了,他坐在暗影里,目光是越听越暗,越听越寒,听完之后,他想也不想,拿手机给白斐蓝打电话。
白斐蓝此刻正要登机,他看到莫习凛的电话,非常生气地接了,问他:“你还要怎么样?”
“想办法,让程一笙想要接近我,如果……能让她对我有好感,那么……”
白斐蓝打断他的话,“你想都别想,给你录音可是极限了,我不能错得太离谱,我还有职业道德!”
“你就不怕……”
“我再怕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你想想,要是我不做心理医生,你可再没有希望接近程一笙了!”白斐蓝说罢,狠狠地挂了电话,关了机!
“还敢威胁我?看谁豁得出来!”白斐蓝嘀咕着,他可是搞心理学的,要是摸不透莫习凛的心理,那就怪了。
莫习凛把一支烟都给捏断了,白斐蓝那小子说得没错,他还真是豁不出来,这么好一个了解程一笙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那样也太不甘心了!
第二天,清晨,殷权见程一笙醒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
她一边哼着曲儿穿衣,然后又摆弄着刚刚送来的百合花。
殷权躺在床上,问她:“心情很好?”
程一笙看向他说:“老公啊,我明天想上班了!”
初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给她的脸镀上了层金光,使那灿烂的笑,又多了些柔和,煞是好看。
“哦?”殷权没有接着往下说,不知道该不该提那不快之事。
程一笙主动说道:“我觉得也没什么啊,还是要自己克服心理障碍吧,更何况我只要看不到他就没事儿,工作也不能一直拖着!也许上了班,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也好,不过不要硬撑着,实在坚持不下去,那就在家休息,知道吗?”殷权嘱咐道。
“嗯,我知道,我才不会委屈自己的!”程一笙闻了闻花说:“老公快起床吧,我都饿了,你说要喂胖我的!”
殷权一听她的话,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套睡衣,早说啊!他只是觉得早晨赖在被窝里,看她忙碌,贪恋这丝温存的感觉罢了,不然早就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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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总会有恶报,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