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大人都围着小床看孩子,谁也顾不得看这边。
此刻程一笙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十月怀胎,到现在,她觉得辛苦也值得了!
护士进来说:“大人先出去一下吧,现在要给孩子喂奶了,不是说打算母乳的吗?”
殷权说:“不错,越早喂,越容易催奶!”
殷宗正等人一听,赶紧走了出去,林郁文有资格在里面呆着,高兴得不行!
两个孩子不能一起喂,殷权说道:“糖糖弱一些,先喂糖糖吧!”
程一笙看出来了,殷权绝对是偏心女儿的,没准这小气的男人还生糖豆的气呢,在肚子里就不听他的话。程一笙心想这糖豆也是可怜啊,被爸爸起了一个不靠谱的小名,生出来还不受待见!
程一笙也没反对,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她当然先喂哪个都行。
于是糖糖被放到她身边,给予吃第一口奶的权利。
程一笙现在还没下奶,是要刺激才能有奶水。糖糖弱一些,所以力道不足,小嘴吸半天,也没什么力气。
糖豆在那边躺着睡得挺好,大概知道妹妹吃奶去,没有他的,所以他突然“哇”地一声嚎开了,叫得响亮极了,把人都吓一跳。
糖豆的哭声真够大的,任谁一听这都是个健康的孩子。
有了糖豆的刺激,糖糖吸得起劲儿多了,程一笙觉得有一点痛了,她忍着。
林郁文说:“这孩子哭得多可怜,给糖豆也吃点吧!”说着,他把糖豆抱到了另一边,程一笙转过身来,喂糖豆。
结果糖糖抗议了,哭了,声音比刚才大多了,哇哇的!程一笙一看糖糖哭了,身子又转过来,糖豆哭得声音又高了八度,病房里哭声连连,吵得人耳朵疼。
这大概是养双胞胎家庭的烦恼,要哭一起哭,怎么哄?
殷权说:“一笙你坐起来,我跟妈一人抱一个,一人吃一边!”
没办法,为了让两个孩子不哭,只好这样了。程一笙被殷权扶起来,殷权当然抱着糖糖,林郁文则抱着不受爸爸待见的小糖豆,一个娃吃一个。
这下可苦了程一笙,一个往那边拽,一个往这边拽,她生怕自己把两个孩子喂大了,胸前成了八字!
幸好,两个孩子都占住嘴,不哭了,病房里总算安静了。
外面殷宗正跟程佑民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好容易听不到孩子哭,两个都松了口气。
殷宗正拍着胸口坐下说:“可真是吓着我了!”
程佑民则说:“也不知道郁文怎么照顾的,还让孩子哭这么半天,在家光夸有经验,就是这么个经验?”
殷宗正还说好话,“哎呀,毕竟是这么多年没带孩子了!这也是正常的嘛!我看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照顾……”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几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一个个挺着胸脯极有气势,雄赳赳气昂扬的把两人给看傻了。
带队的是阿莎,她礼貌地说:“老太爷、程老爷,这五位是殷总请来的月嫂,都是非常有经验的!”
程佑民咽了咽口水说:“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头一次看到请五个月嫂的,至于吗?
殷宗正刚说要请专业人士,现在来了五位专业人士,他也觉得,有点多!
阿莎解释道:“殷总说了,两位月嫂照顾一个孩子,白天晚上倒班。一位月嫂照顾太太。另外还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太太月子里的膳食。还有负责冲奶粉的人。再有,殷总说了,孩子一律不能用尿不湿,当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例外。所以孩子洗尿布也得有两个保姆来负责。太太的衣服要做到天天换洗,还有打扫卫生的这是一个保姆!”
这就多少人了?程佑民觉得,太浪费了吧!可是殷权又是个例外,不缺钱,他当岳父的也不好说。
殷宗正开始在心里数这是多少人,然后有多少房间,殷权家里还有没有自己住的地儿?不行,他撒泼打滚也得给自己争取个房间来。
里面两个小娃努力吸了半天,也没能吸出奶水,程一笙说:“要不要让他们喝奶粉?别饿着了!”
护士说:“孩子在吸奶的时候最有毅力,不喝到嘴里不罢休,你看他们都不哭,势必要吸出来才行,再等等,没准马上就有奶水了!”
殷权跟林郁文只能再接着抱,程一笙继续忍。
林郁文低头说:“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了?糖豆这动作明显是在咽啊!”
殷权一看,说道:“就是的!”他为了求证,把糖糖抱起来,一看,果真是有了,虽然不太多,但真能看出来。
糖糖那边好不容易刚喝到,还没饱呢,就不让她喝了,把她气得,哇哇直哭,殷权赶紧说:“小糖糖,是爸爸不对,赶紧吃吧!”
把她一抱近,小糖糖闭着眼本能地张嘴就吃了起来,虎头虎脑的样子把三个大人都逗乐了。
护士在一旁说:“太太下奶真是快的,这两个孩子也有福,第一口都吃上初乳了!”
这话谁不爱听?程一笙跟殷权都很高兴。
两个小家伙吃饱了,香香地睡着了,满足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忍不住心生一种软软的感觉来。
程一笙生完孩子很累,喂完了奶,睡意也来了,殷权赶紧扶着她躺好,盖好了被子,她闭眼睡了起来。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都消停了,殷权觉得这心情真是大起大落,从得知有人来袭击时的心惊胆战,一直到现在喜得龙凤胎的幸福,简直跟做梦似的。大概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完整的一生,他本来不打算结婚的。让他看到女人就够难受的,别说结婚了,那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他生命中能碰到程一笙这个女人!
殷权出去处理那些破事儿,他走出去后,钟石说道:“殷总!月嫂们都来了!”
殷权看了一眼。
五个月嫂都有点害怕地低下头,本来像她们这些普通人,见到殷权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有些发怯的。再加上殷权的气势,她们自然会害怕了。
“都睡了,听到里面有人叫的时候,你们再进去。倒下一班的先去休息,晚上不要没精神。”交待完毕之后,殷权看向程佑民说:“爸,一笙跟孩子们都睡了,您进去看看孩子们吧!”
程佑民当然高兴了,进门去看他的乖外孙。
殷宗正也想进去,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先问殷权:“刚才是怎么回事?一笙怎么突然生了?还有什么枪战的?”
“是以前劫持过一笙的那个塞,回来报仇了。莫习凛为救一笙中了枪伤,他有没有参与其中还不知道,我正在查!”殷权说道。
“你不是说那个塞已经……”
“是的,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殷权说完,对他说:“别管了,我现在处理这件事,孩子要是哭了,一笙肯定要醒。你进去看孩子吧,别吵到一笙就好!”
殷宗正点点头,孙子早就能够独挡一面,肯定不会有错。
殷权走开后,先去看莫习凛的伤,走到了病房,看到莫习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立刻问钟石,“死了?”
那会儿看着还挺能撑的,怎么现在就死了?死了倒是好,不过这下莫家要火了,还是有点麻烦!
钟石赶紧说:“没有,让他做手术,他不干,所以我们按您的要求,把他按在床上,打了全麻,现在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
原来是这样!殷权问:“他伤势如何?”
钟石说道:“还是挺危险的,如果不是他当时弯腰护太太,枪就打在心脏处了,现在只偏那么一点,算他命大!”
殷权点头说:“现在跟我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钟石已经问清阿莎当时屋里的情况,便原原本本跟殷权讲了一遍,殷权看着床上的莫习凛,对钟石说:“这事儿跟他还是脱不开关系,否则他怎么知道塞要杀一笙?所以他醒了,不要让他离开!”
“是,殷总!”钟石说道。
殷权转过身走出去,说道:“lee呢?”
“他在外面候着呢!”殷权心想,这次lee受罚了,塞没死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lee算是严重失职了!
殷权走到离电梯近的房间说道:“让他来见我!”
lee很快被带了进来,他一见到殷权就单膝跪下,说道:“这次的事,全是我失职,甘心受罚!”
“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失去了对我最重要的三个人!”殷权简直不敢去想当时的情形,如果没有莫习凛,那现在等待他的……
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lee低下头,咬着牙说:“殷少,对不起!”
“现在你的人追踪的如何了?”殷权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回殷总,人没跟上!”lee又羞愧地低下头说。
殷权脸色微变,问他:“一个受伤的人,还追踪不到?我养了一群废物?”
lee自知理亏,可是那个塞实在厉害,塞在泰国有太多的实战经验,他手底下的人,还真弄不过塞,毕竟这里实在过于太平,就算厉害的人,各种敏锐度也会退化。他只能说:“殷少,他应该是提前想好了退路,一从窗户跳出去就诡异的消失了!”
“我不想听解释!如果找不到他,你也自动消失吧!”殷权突然低声喝道,瞬间变了天。
lee吓一跳,赶紧应道:“是!”
“滚吧!”殷权额上青筋暴露,显示他在盛怒之中。
如果不是怕打扰到一笙,怕岳父岳母不安,他早就揍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气死他了!
他知道岳父岳母肯定知道一些,但是两位老人丝毫没有怪罪他,也没有来问他,装成不知道,这份体贴让他感动的心里发酸,这两们善良的老人,给了自己太多的爱,就连这个也能够理解,为此他更加的愧疚,是他没有照顾好一笙!
殷权靠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怒火平熄下来。
钟石敲门进来,殷权没有睁开眼,问他:“有事?”
钟石看到一向精力体能都旺盛的殷总,此时透露出一股疲惫来,显然他刚经历的不比太太生孩子轻松。钟石低声问:“殷总,您先前吩咐的,太太如果生了,便打电话通知谭记,现在通知吗?”
“通知吧,就说顺产,糖豆是哥哥,五斤一两。糖糖是妹妹,四斤九两!母子平安,别的不要多说!”殷权吩咐道。
“是!”钟石领命出去执行,心想幸好母子平安,不然好不容易成人的殷总,一定会化身成魔了!
此时,身负重伤的塞,强撑着跑到了撤退点。
莫伟胜看到他,焦急地问:“成功没有?”
不是莫伟胜要冒险,实在是他担心莫习凛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才偷偷潜入n市。
塞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差一点,被一个叫莫习凛的给搅了。”
“什么?他怎么样了?”莫伟胜焦急地问。
“我把他给杀了,正中心脏,绝对没有存活的可能!”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头痛欲裂。
“你……你竟然敢……他是我的儿子!”莫伟胜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就跌坐在沙发上。
塞阴狠地看着他说:“我怎么知道?他要不出来碍事,我就杀人成功了!”
“你……你这个……”莫伟胜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时撑不下去的塞,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管家在一旁轻声问:“老爷,要救他吗?”
塞已经是一招死棋,这次失败了,殷权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即使塞再出手也不可能,反而会被殷权抓住,道出他来。更何况,万一塞催眠解了,想起他做的一切,相信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所以这样的祸害绝对不能留。
于是莫伟胜带着一股恨的表情说:“他杀了习凛,不救,我要看着他死!”
管家没有说话。
莫伟胜呼出一口气,忍住疼痛抽搐的心脏说:“你去想办法打听一下,务必要打听到习凛的情况!”
“是!”管家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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