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新房倒也宽敞。
云曦站在院子中间,青衣上前将所有人都叫了出来。
又命一个婢女去前院找来府里的男仆。
云曦冷着脸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众仆人。
从谢府里带来的旧仆,都是经过一些事的,在她与夏玉言那么落魄的时候都没有走掉,现在富贵稍显,自然更舍不得走,这些人都不会生事。
只有新来的几个人,不敲打敲打就会坏事。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新来的二十人中有三人心思不正,两人被抓,一个打死了。本小姐怀疑,你们之中一定还有图谋不轨的小人,现在,互相揭发,揭发有奖!不揭发的,就视心思不正进行处罚,本小姐可不要这们的人!”
她站在园子中,朦胧的灯笼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双杏眼眼神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仆人们开始互相揭发起来。
“她昨天偷懒在花园里睡了一下午。”
“我没睡,桂婶让我到花园里给花翻土了。”
“她拿了几个鸡蛋藏在自己屋子里。”
“胡说,那是扔的臭鸡蛋!厨娘让我扔得远一点!”
“他昨天出了府,也不说去哪里,到晚上才回。”
“……”
叽叽喳喳的吵成一片。
云曦留神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男仆,她伸手一指,冷喝一声,“你,站出来!”
黑脸仆人战战兢兢的跪下了,“小姐饶命,小人只是去看了一下老家的亲戚,没干……干什么。”
“没干什么?”她忽然听到那人身上有金器的轻微撞击声,然后一声冷笑,手中的银链子向那人的身上卷去,两只金酒盅,从黑脸仆人的身上滚了出来。
云曦厉声喝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拿到家里去?还有,你昨天又拿了什么?”
仆人吓得面无土色,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姐,饶命啊,昨天还没有拿呢,奴才的亲戚告诉奴才这个法子,才刚刚拿到手里呢,小姐,奴才不敢了——”
“不敢?刚来府里没几天就胆大偷盗,时间久了不知会偷什么了!来人,给我狠狠地打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三十板子一板也不许少!”
众人仆人吓得不轻,他们看着云曦心中直犯嘀咕,小姐怎么知道这人身上藏着金酒盅?
但谁也不敢吱声。
三十板子打完,黑脸仆人疼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哭嚎。
云曦没有让人堵住他的嘴,这一声一声的哀嚎更是惊得一众仆人大气不敢出。
屁股大腿被打得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知道本小姐为什么揪出他来吗?”云曦森冷的目光一一往一众仆人的脸上扫过,“因本小姐有识人真伪的眼睛,谁不怕打不想死的只管坏我的事!”
她的手一招,那个已死的仆人被朱雀拎进园子里,扔在一众仆人的面前。
人们吓得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一个个都跪下了,“小姐,奴才(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从现在起,再有坏事者,直接杖毙了!”
她朝朱雀与青龙招招手,一死一伤两个仆人被二人一人拎了一个往府外而去。
两人脚尖一点就消失在夜色里。
仆人更是吓得不轻,小姐身边有高手,谁还敢不听话安分着做事?
从仆人的院中出来,青衣撇了撇唇,说道,“小姐,这些人就是骨头太贱欠揍!”
云曦轻笑,“人为财死,各有私心。恩威并用才好管人。前几日我赏了几个从谢府带来的老仆,今日打了一个新仆,一个自己贪心反被同伙害死,两个被抓,剩下的十六人就好管了。”
回了曦园,青衣服侍她洗浴好后,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屋中忽然响起衣袂的声响,她马上推被子坐了起来。
很快,帐子被人挑起。
段奕正站在床前低头看她。
“我娘说了些什么?”她只听了几句,没有听全。
段奕伸手抚向她的唇,然后,轻轻一笑,“当然不会反对。”
“是吗?”云曦挑眉,揶揄地看着他,“我娘将我养得这么大,就这么同意了?”
“你不相信本王的能力?谁也不能阻止本王将你娶回去!”段奕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哑哑说道,“谁也不能!”
……
云曦一觉睡到天明。
她瞪眼着看帐顶很无语,新地方居然睡得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