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老夫活了六十年见过的最盛世的迎亲了。这彩礼担子有足足五百担呢,看,摆了长长的一条街。”
“这算什么,你看这街上,满街的红绸,这得花多少银子?王爷对这位王妃,可真是上心啊。”
“是啊,也不知谢家这位小姐前辈子修的什么福,也没听说有什么能耐啊。”
云曦微微挑起轿子的帘子朝外看去,不禁让她吃了一惊。
只见大街的两旁,树上,垂着千万条红绸缎,随风飘飞;沿街的房子,房梁上也裹着红绸缎,甚至连街道两旁的空地上,都三步一柱的竖起了木杆,上面也飘扬着绯红的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在眼前形成了一片火红的海洋。
他说,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史无前例的迎亲场面。
骑马走在轿前的段奕仿佛窥见她的心思,侧身回头朝轿子这里望来,正看到她偷偷朝外看。
“曦曦——”
她一惊,忙将头缩了回去。
段奕弯唇一笑。
。
轿子走了半个多时辰,也不知走到了哪条街。
这时,有马匹疾驰而来,然后是朱雀的惊呼声,“保护花轿!”
接着,青一等人的声音都响了起来,“护着轿子!拦住来人!”
青衣跟青裳也肃然说道,“王妃,您坐好别出来!”
吟雪的手在轿杆上拍了拍,低声道,“小主,是顾非墨呢,没什么大事!您别担心。”
云曦眉尖一拧,顾非墨,他在搞什么?
她掀起轿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果然,顾非墨着一身银色铠甲,骑在他的“一点墨”骏马上,手中捏着一杆系着红绸的长枪,长枪的枪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而他一脸煞气的盯着段奕。
她皱了皱眉,掀帘子正要走到轿外,段奕马上说道,“曦曦,坐在里面别动,这里,自有为夫来处理!”
她当然知道段奕不会将顾非墨放在眼里。
但是,她也不希望段奕大怒而杀了顾非墨。
云曦一时头疼不已。
轿子外,顾非墨邪睨着眼看向段奕。
那身火红的喜服也将他心中的一团火给点起,段奕这厮居然在顾府前的长街上摆了一百个万响的炮仗,显摆是不是?
将那女人娶到手了不起了是不是?
他冷哼一声,手中的长枪“唰”的一声提起横在马背上。
大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更加沸腾了,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喂,你们说顾家公子是来抢新娘子的还是来抢新郎的?”
“抢新娘!没看见他往轿子里看了好几眼?”
“错,八成是抢新郎!王爷不久前向顾府提亲求娶顾家公子,可眼下却娶了谢家小姐做王妃,顾公子这是不服气吧?他的如意郎君被谢家小姐给抢了,这是来搅局来了!”
“咱们来打赌,看顾家公子是抢新娘还是抢新郎!”
“我赌五两!抢新娘!”
“我赌十两!抢新郎!”
“我赌一百两!”双龙寨的原二当家李安将手一伸,“这顾非墨既抢不了新娘,也抢不了新郎!他自己会落荒而逃!”
“为什么?”一伙人围着他问。
“我猜的,你们不是要赌吗?怎么,不敢赌了?”李安扬眉一笑。
“赌了!这两人在一起十年了,绝对是一对断袖!是抢新郎的!”
“你就赔吧,听说顾家公子与新娘的哥哥,原本是上下级关系,这是看上下属的妹妹了吧?抢新娘的!”
人们在热热闹闹的长街一旁下起了赌注。
抬着轿子的青隐正问着青一,“你的那个法子行不行啊!”
青一阴阴笑着摸了摸下巴,“放心吧,我数到十,这顾非墨就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而长街正中央,段奕也不说话,只用淡淡的目光看着顾非墨。
顾非墨微微扯唇冷笑,“怎么,段奕,不敢来同本公子比试?”
“谁说本王不敢?等你周围安静下来,本王自然同你比试。”
顾非墨挑眉,什么意思?
他正诧异着,忽然从人群中跑来几匹马,“顾非墨!你居然敢爽约?你约了本姑娘到观月楼相会,为什么不去?害得本姑娘等了一早上!”
“顾公子,岂有此理!你居然是个花花大少?你给了张家小姐情书,为什么又给我情书!你给本小姐说清楚!”
“非墨,你说今日到我家提亲,可又派媒人去了刘莺莺家,你到底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