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他却以为她又在逞强,不放心地拉起她的手掌查看,她的手掌刚才摔倒的时候在地上撑了一下,现在脏兮兮的全是泥,许翊川一点儿都没在意,用手指把她手掌上的泥抹掉,确认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又要去看她的另一只手。

真真急忙把那只手藏到身后:“别看了,脏。”他应该刚才在房间里洗过澡了,出门时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发水味,刚才把她抱起来的时候,白衬衫上已经沾染了污渍,脏兮兮的,很是扎眼。

“把手伸过来。”他沉着声命令,语气不容置否。

没办法,她只能扭扭捏捏地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下一刻就被她抓住了手腕,拿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态度很坚决,但许翊川的动作却很轻柔,用指腹轻轻抹去已经有些结块的泥渍,直到那白里透红的手掌全都露出来方才罢休,放下她的手,又要往她刚才与石板路亲密接触的某个部位看去。

“这里……就不用看了吧……”真真躲闪了一下,她的运动裤屁股上那块也沾了泥,总不能脱了看吧……

许翊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默了默,抬头注视她:“都说了叫你看路了,你不用脑子的吗?”

来了来了,嘲讽来了,不过真真却莫名松了口气,总觉得这样的总裁大人才是正常的,比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关心,叫人能接受多了……

“我错了。”真真吐了吐舌头,“是我低估了地面的湿滑程度。”

“是你低估了自己的愚蠢程度。”

“……”她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小声嘀咕了句,“鞋底太滑,怪我咯?”

许翊川似乎听到了,看了眼她的鞋,突然站起来:“你坐这,等我一会儿。”

“哦。”真真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做什么,才点了点头,就见他飞快地朝酒店的方向大步跑了过去,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西裤包裹下的腿又长又直,腰身窄,屁股翘……极品啊!

阿弥陀佛,不看了不看了。

真真把脸转过来,只觉得脸热热的,手心痒痒的,心里暖烘烘的……

一阵微风吹来,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今天白天的那一幕,在那个逼仄的小巷子里,两块破旧的广告牌中间,他绵软湿润的唇舌,就像刚出炉的芝士蛋糕,散发着迷人的香甜,融化在舌尖……

阿弥陀佛,不想了不想了。

“你脸怎么那么红?”许翊川不知何时跑了回来,盯着她问。

“热!”真真斩钉截铁地说。

“……”他无语,却没有深究,坐到她身旁,命令道,“把脚抬起来。”

“干什么?”真真一头雾水,我没摔到脚啊。

“抬起来。”他坚持,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真真无奈,只好乖乖抬起脚,下一刻就被他抓着脚踝,脱去鞋子,搁到了他的腿上。

他这是要干什么?没等真真想明白,许翊川手上突然多出两个创可贴,撕开,贴在了她的鞋底上,然后把她的鞋又穿回脚上,说道:“还有条腿也抬起来。”

真真赶紧把另一只脚抬起来,见他如法炮制地在那只鞋的鞋底也贴了两个创可贴,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贴这个?”

“防滑。”他说完,又把还有只鞋也穿回她脚上,道,“好了,走走看。”

真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这次没敢和刚才那样嘚瑟,扶着旁边的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脚,在石板上来回踩了踩……咦,好像真不滑了?她又试着走了几步,创可贴为鞋底提供了足够的摩擦力,走起路来稳稳当当,果然一点儿都不滑了。

真真心里高兴极了,在石板路上蹦跶了一会儿,轻盈地转了个圈,脸上笑开了花:“居然一点儿都不滑了,你这办法真好,太管用了!”她边说边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石凳上的许翊川。

此刻昏黄的路灯下,他眼里噙着浅浅的笑,目光温柔得像旁边蜿蜒流过的小河,清澈的河水在微风吹拂下,掀起阵阵涟漪。

真真心里一颤,内心深处突然升出一股冲动,小步跑过去,弯腰对上他漆黑的眸,叫了声:“许翊川。”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收起笑,正色问:“怎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眨了眨眼睛,双眸在灯光下闪着晶亮的光。

许翊川愣住了,半晌,把头撇开:“你知道,还要问我?”

“我不知道啊!”真真追着他的目光,跳到他对面,一脸执着地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那就当不知道好了。”他再次撇开眼,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靠,哪有这样的?真真心里一急,站直身,踮起脚尖,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许翊川顺势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和她的目光交汇,真真的脸已经悄无声息地凑上来,贴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触。

河面突然吹起一阵凉风,吹得真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烧红了脸,赶紧想要撤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许翊川揽住她的腰,伸手扣在她脑后,毫不犹豫地亲了回去,那炙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忽然整个人都软了,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过去,像极了在主动投怀送抱。

许翊川顿了一下,呼吸急促了起来,将她压到一旁的树干上,长腿往前一步,愈发贴近她,将扣在她后脑勺的手往上挪了挪,手指缠进她的长发里,趁她因为惊讶微微张嘴的瞬间,顺势撬开她的唇齿,鱼贯而入……

这一个吻,远比白天那个要激烈得多,漫长而深入,冲击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她感觉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即便背靠着身后的树干,都觉得随时会瘫软下去,只能本能地紧紧拽着许翊川的肩膀,连指节都拽得发白。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都透不过气来,这个吻方才结束,许翊川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问:“现在,知道了吗?”

她咬了咬嘴唇,撇开眼,嘴硬:“不知道。”

“看来我还表达得不够清楚。”他欺身上前,一副要再来一次的架势。

真真怕了,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说话间,她目光四处乱瞟,看见了河里漂着的河灯,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眼前一亮,飞快推开他:“我要放河灯!”说罢,身子一矮,从他怀里钻出来,像只兔子似的一下窜出好几米。

许翊川好笑地看着她,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

不远处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支着摊卖河灯,边卖边叠,每个都是荷花形状的,五颜六色都有,中间放着支矮蜡烛,一块钱一个,买五个还送盒火柴,算是良心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