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2 / 2)

偷香窃玉 青木源 2345 字 7天前

明姝摇摇头,她把银杏拖起来,“你没事吧?”

银杏摇摇头,抹了一把脸,手上都是泪水。

明姝把她提起来,“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明姝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低头看她的时候,把银杏要流出来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银杏反手抹了一把脸,连连点头,慌忙站起来。

外面逐渐安静下来,之前的惶恐不安也因为外面的平复而渐渐消散。

不多时慕容叡返回,明姝眼尖的看到他手臂上洇染上一大块的血迹,她扶着他坐下来,把外面的袍子褪下来,果不其然,手臂上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从伤口涌出的血把缠绕在伤口的绷带染的鲜红。

明姝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提来热水把缠绕着的绷带一圈圈解开,伤口处血肉模糊,她看了眼慕容叡。慕容叡对自己的伤口看都没看一眼,好像并不怎么把那道伤口放在心上。

“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闯进来了?”慕容叡看到地上那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明姝料想也瞒不住他,“嗯,最后一刀是胡家的二公子捅的,他认出我来了。”

“放心,他不会说。”慕容叡看她继续低头给他处理伤口,外面人翻马乱,还有不少伤兵,自己手臂上的伤到不算什么了。先让大夫去救治那些伤兵。

明姝把他伤口洗干净,然后把之前大夫留下来的药粉仔细给他撒上去。

大夫之前叮嘱过养伤的时候不要舞刀弄剑,但是作为武将,想要躺在床上半天不动,刀剑不碰。显然不太可能,所以留了不少预备突发情况的药。

“可惜你胆子小,要不然,直接拿根针给我把伤口缝起来。”

明姝给他包扎的手忍不住一抖,“伤口不等自己长好,拿针线缝,你不怕疼啊?”

“又不是没被缝过。”慕容叡毫不在意,她给他把伤口整理好,换了衣服。慕容叡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对方袭营的时机抓的准,是深夜人困马乏的时候发起的。这个时候,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困乏的不行。一时就叫人钻了这个空子。

慕容叡自己随意的把腰带系上,“我先去陛下那里一趟,天色好在,你自己靠着小睡一会。”

说着一头跑到了外面。

穹庐之外一片繁忙的景象,出了夜袭,谁还能睡,谁还敢睡。地上四处是尸首还有喷溅出的鲜血,士兵们把地上的尸首拖出去,见到他,丢开尸首的两条僵直的胳膊,对他躬身。

慕容叡浴血奋战,带人左冲右撞,连杀不少敌军,用鲜血和人命,把场面给镇下来。

士兵们对他厮杀的场面还心有余悸,见到他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慕容叡去了少帝所在的大帐,外头的动静,不可能完全隔绝,少帝当时被外面的厮杀声惊醒了。

自幼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学的骑射都是为了打猎,而不是作战。甚至那些猎物都还是事先放出来的。面对突变,一时半会想着的是逃走。

幸好慕容叡及时赶到,用一个个砍落的人头和尸首把他的心给安抚下来。

胡菩提等人已经来了,带着满身的鲜血站在少帝身边。

“都已经解决了?”少帝看到慕容叡前来迫不及待问。

此话之前已经问过胡菩提了,胡菩提听到这话,忍不住瞥了眼少帝。

慕容叡似有深意的瞥了胡菩提一眼,“回禀陛下,外面已经处置好了,还请陛下放心。”

从慕容叡嘴里听到和胡菩提一模一样的话,少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旋即他的眼神凶狠起来,“这次那边如此做派,一定是得了太后授意,如今两位还要继续留在此地,不强势攻城么?”

“陛下攻下洛阳,如果强行行之,也能攻下城池,只是士兵一旦破城而入,恐怕……”

朝廷行的还是建国时候的府兵制,士兵参军,所需要的许多东西都是自家准备的。再加上朝廷时不时就欠发军饷,士兵们穷的叮当响,要是一旦入了富贵窝,这群人难保还有任何理智。

“不管这些,先拿下洛阳再说!”少帝被这次夜袭给吓破了胆子,长到这么大,最大的艰辛,恐怕也不过是从洛阳北上至晋阳。

“是。”胡家兄弟和慕容叡一道垂首应下。

胡文殊的目光有些玩味,他的眼神在慕容叡的脸上游移,最后目光缓缓移到他的手臂上。

“胡小将军有事?”慕容叡问。

“只是觉得慕容府君,比起当年依然威武。有伤在身,武艺也没有半点减退。”胡文殊道。

慕容叡笑了笑,“过奖了。”

胡文殊的目光一直落在慕容叡的身上,过了好半晌都没有移开眼神。

经过了这一次夜袭,军中整顿了几日之后,攻势加强了许多。怒气冲冲直接往洛阳杀去。

胡菩提得了少帝的话,放开手脚,一路杀到洛阳城下。

今日攻城结束,慕容叡回来浑身都是血腥汗味。

天越发冷了,但是洛阳的冬天对于这群鲜卑士兵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洛阳就算再冷,也抵不过五原郡和晋阳的寒风。

明姝见他回来,看他摘下自己的兜鏊,直接丢到地上,后面跟着的也是满身血腥味的亲兵,亲兵们把滚在地上兜鏊都捡起来,然后慕容叡解腰后挂着的刀,亲手递给明姝。

在场的亲兵都投过去羡慕的眼神。

慕容叡的刀沉甸甸的,她拿在手里,放到那边的刀架上去。他随意挥挥手,让那些跟来的亲兵退出去。

“战况不佳?”明姝问。

“也不算不好。”慕容叡直接岔开腿坐在床上,他自己把护臂上的系带解开,丢到一旁,窸窸窣窣的,过了好会,一堆铠甲堆在旁边。他脱得只剩下里头的袍子,“反正攻城不就是这么回事,尤其洛阳还是国都,难打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