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谎,我就不给你饭吃!”张强黑着脸恐吓。
“咳咳,”容禀此时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绑匪的话,“咳,念念说的是真的。”他一说完,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苍白的两颊上慢慢地爬上了红晕,沿着白玉般的耳垂染红了火烧云般的颜色,衬托得他的容貌更加完美精致。
明明知道小胖团子说的话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但容禀还是害羞了,他的小手使劲地捏着衣角,傻乎乎地看着裴念念迈着踉跄的小步伐摇摇晃晃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来。
容禀赶紧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抓住小姑娘胖乎乎的小手,不曾想到调皮的小姑娘竟然钻到了他的怀里,软软地融化了他那颗防人的心,容家最近几年叔父堂兄们为了争夺下一任家主之位,每天戴着假面生活,相互提防。
从小爷爷就教育他要有一颗防人的心,不能相信任何一个看起来对你很好的人,有可能下一秒他就会翻脸反咬一口。
“念念,”容禀罕见地没有叫她的绰号,他抱紧了怀里小小的一只胖团子,将脑袋抵在了小姑娘软软的头发中,闷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容禀哥哥,”裴念念小声地和他咬着耳朵,由于这两只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艳姐和张强根本就没有去管他们在说什么话。
“念念,小孩子不要说谎。”容禀装得像个小大人那样告诫着裴念念,然而谁都知道他此时羞红了一张小脸,为了继续充当大人,他现在是低着头跟裴念念一本正经地说着话。
裴念念朝着上面翻了翻小白眼,心里想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都这种时候谁还关心说谎不说谎,幼稚死了。
“容禀哥哥,”裴念念扬起了小脑袋,软软的小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朵中仔细地给他分析,“我来留下做人质吧,我头上的伤很重就算他们放走我了,我也跑不快,反正我现在是你家的童养媳,容爷爷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你就放心地逃跑好了。”
“可是……”容禀听到童养媳这个三个字,脸又一红,后来他又仔细地想了想,裴念念说的这个方法似乎并有点不妥,但眼下他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别可是了,”裴念念坚定地捏了捏他的手心,胖嘟嘟的小身躯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两个传说中虐待她的绑匪,朝着他们没好气地做了一个鬼脸,翻了翻小白眼,“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容禀哥哥,要是为了钱的话,你们完全可以放了我们,你们要多少钱,我让我爸爸给你们送过来。”
裴念念怕露馅,故意模仿着小姑娘一贯娇娇的语气说着话,拉了拉身后的容禀示意让他说话,朝着自已的身上比了比,又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她这么小的一只人家会不相信小孩子的话啊。
容禀纠结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不过他没有吭声。
他不想小胖团子为了权宜之计留在这个黑暗的房子里继续做肉票,本来这枚小胖团子就是不小心卷进了容家争夺下任家主的纷争中,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
艳姐不禁笑出了声音,蹲下身子,“要是你爸爸给我们送钱来了,我们岂不是被暴露了,会被警察叔叔抓到的哦,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放你们走,就要把你们关在这间黑黑的屋子里。”
她看着裴念念胖嘟嘟的脸颊起了小小的坏心眼打算吓唬一番,如愿地看到那张小脸皱起来就像一颗白白嫩嫩的包子那样可爱,搞得艳姐忍不住心里痒痒地,于是伸手打算去捏一把小姑娘肉肉的小脸蛋,却被容禀眼疾手快地护到了身后。
裴念念从容禀身后伸出了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觉得你还是放了容禀哥哥比较好,因为容爷爷发火起来很吓人,就算犯了错误的人逃到了外面去,容爷爷也会拿着鞭子追着打人,而且你们不是想要钱吗,容禀哥哥家穷得只剩下钱了,要给你们多少就给你们多少,有我这个童养媳给你们做人质,你们还怕拿不到钱吗?”
裴念念一边说,一边转着灵活的眼珠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绑匪,那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虽然脸上白白净净地,但她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粉饼气垫bb之类的化妆品,从气色的本质上来看面黄而凝滞如泥,这是土滞,师父告诉她患有土滞的人很容易生病,眉色黑亮排布均匀,这是面相学上的罗汉眉,结合她的三庭,人中,高起的颧骨,念念推算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情路坎坷,且晚婚晚育,搞不好会终身孤单。
至于那个体型彪悍的高大男人,一看就是一个凶横之人,眉色粗而黑,直逼眼仁,颧骨呈倾斜状态,气色面白而干枯无润,这是气相学中所说的金滞,念念根据所学的面相推算出这人从小家境贫困,一脸的凶恶善变,参加正常工作后没有团队合作意识,总想着自我,于是就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之路,宽厚的嘴唇上有着细细的皱纹,说明他命中有一子但会早死,所以晚年会无人送终。
都怪师父平时对她太宠爱了,五行八卦,占卜推算等等,她没有一样是精通地,学了一点点的皮毛。
裴念念现在后悔地肠子都要青了,要是她以前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兄们学习师父每天布置下的作业,没有淘气地装肚子痛,推算命里方面就算没师傅那么强悍,挽救她跟容禀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好在面相学方面她倒是精通了几分,吓唬吓唬人一下应该是可以地。
可是眼下她还是个小孩子,用怎样的方式来说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