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钟气笑了,忍不住“扑哧”一声。这贺一航,明里暗里就说他们是社会不良分子,是流氓,不让他们和队员来往呗。
不过……是不让他们和队员们来往,还是不让沉哥和小时嫂子来往,那可说不准。
纪寒钟依旧大大咧咧,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是乐呵呵的:“那哪儿能啊,不过要是影响你们的话,我们就注意点儿……”
一听这话,贺一航脸上喜色更甚,迫不及待出声:“那是这样,你们以后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出来了,我可以找人帮你们送进来……”
说罢,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队员们才能休息休息,要是不熟悉的人在,我怕他们会压力太大……”
纪寒钟火已经到了天灵盖,还是一个劲儿地压着,一边磨牙一般笑着说:“我们注意……”
贺一航旗开得胜,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多待,直接转身就走:“那好,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纪寒钟送他到门口,啪得一声甩上门,肺都要气炸,转身张牙舞爪地冲着顾晏沉喊:“卧槽沉哥,他是什么意思啊!”
顾晏沉依然半靠在床头,神情清淡,仿佛没被贺一航的话影响,但那双黑眸里,却泛着一层一层的冷。
“他这一句一句都排挤咱们,什么叫社会不良分子,不就是地痞流氓嘛!”
“咱俩谁脸长得没他帅,沃日,他那双眼睛贼溜溜的,绿豆老鼠眼,那才叫流氓呢!”
“而且不让出去吃饭?!他以为他谁啊,简直了,这还限制人身自由啊!”
“他那小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看沉哥你这两天和小时嫂子走得近,嫉妒呗,危机感一下子上来了,才这么不要脸……”
“平时那眼睛就像抹了胶水似的,黏在小时嫂子身上……”
纪寒钟越说越气,顾晏沉却没有半点反应。纪寒钟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顾晏沉:“我说沉哥,你不会是气傻了吧,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小时嫂子成天那么忙,你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接近……”
顾晏沉斜睨他一眼,将眼里的那层冰冷敛去,“呵”地笑一声,才道:“小孩子把戏。”
“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面色没有一丝不虞,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异常。
纪寒钟打了个寒颤,心里也颤了一下,沉哥这样不显山露水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他有什么招儿对付这小孩子把戏。
——
贺一航一出门,就碰上了准备回宿舍午休的郭筱晨。
他一扬手,喊住郭筱晨:“哎,郭筱晨,聊聊。”
郭筱晨看看表,眉毛一拧,轻轻抱怨:“这都几点了,聊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午休过后再说?”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跟着贺一航到了宿舍大门外,这会儿风吹得有点紧,隐隐约约还有股凉意。
郭筱晨放低声音,搓搓胳膊,忍不住催促:“有事儿快说。”
贺一航微微皱着眉,站在墙角避风处,不紧不慢地思考着心里的话该怎么说。
郭筱晨早都习惯了他这样子,明明二十来岁的人,样子却装得跟什么专家教授一样,但也侧面反应这个人稳重吧。
她本来等着他说话,突然想到刚刚碰见时他正从顾晏沉和纪寒钟的那间宿舍出来,疑惑道:“你刚去顾晏沉他们那儿了?”
贺一航颔首:“嗯,这不是去问问他们住不住得惯这儿吗,关怀一下,毕竟咱们是东道主。”
听他这么说,郭筱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全,这点倒是自己疏忽了,要不然人家以为自己不热情呢。
经常在老师跟前帮忙的人,就是不一样,想得也周到。
郭筱晨正想问问过程,就见贺一航一脸别扭,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时雾和那顾晏沉,到底什么关系啊……?”
见他这表情,郭筱晨只觉得好笑,这贺一航平日里绷个脸,一副稳重自持的样子,现在一提起时雾的事儿,怎么还害羞了。
她不客气地笑出声来,等到贺一航脸上渐渐不耐烦起来,才说:“他们俩没什么关系,我问过时雾了,就是昨天打交道比较多,比别人更熟一点儿罢了……那个纪寒钟,不是还和林秋晗熟吗……”
听到这话,贺一航脸色才好了一些,他轻咳一声,脸色瞬间又变回那种假正经的表情。
倒是郭筱晨有点急了:“你不是喜欢时雾吗,大家可都看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你,平时做事儿慢慢考虑可以,可是爱情这东西,来了可得赶紧抓住。”
“你看这顾晏沉,可在一边儿盯着呢……”
“他肯定对时雾也有意思,要不然那纪寒钟,一口一个‘小时嫂子’叫着……”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贺一航嗤笑一声:“就他?也就长得帅一点儿罢了,帅能当饭吃?”
“你看他们一群人,呆头呆脑地骑着摩托车过来,说是要荒漠穿行,笑死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郭筱晨皱皱眉,今天中午那谁不是说了,顾晏沉他们是搞潮牌的,挺出名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呢,不过好像他们说的那会儿,贺一航正好不在,可能不知道。
她张张嘴,刚想告诉贺一航,就被贺一航察觉。他嘴角一扯,不耐烦地扬扬手:“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那顾晏沉,就是个地痞罢了。”
“我和时雾认识这么久,还追不到?”
这口气真挺大的。郭筱晨暗自诽谤了下,没敢说出口。但其实想想,他追到时雾的可能性真的挺大的,毕竟三年同学了,都知根知底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