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别无选择

对于旁人来说。

曾恒与龙鱼天的那几位武神逼宫清漪，着实太烂了。

一位炼丹师而已，他的目的还是给一众武神提供丹药，谋略不足，进取不足，曾恒与清漪斗，简直是萤火要撼动皓月，不知死活。

清漪是易于之辈么。

果真如此的话，早就被他们吞掉了，能够这么多年压迫着他们，这不是单纯的战斗力强大，其谋略远见都是无比可怕的。

神荒可以没有炼丹师，但绝对不能没有清漪。

她就是神荒的灵魂！

不过，如果清漪真的被曾恒取代，那倒是让他们开心了，遗憾的是，这个人太蠢萌了。

十几位真神一面在神荒驻地布防，一面紧急商议，翻阅古老的典籍，从中查探封魔法阵的布阵之法，神荒，乃至于整个神魔战场气氛都紧绷起来。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决战前的压抑。

而在这个期间，秋书怡、凌风相继苏醒，只是两人的神色都很难看，秋书怡虽然粉碎了一颗虎牙，让神秘光进入体内，摧枯拉朽的撕裂了她的血肉、经脉，但有着浮屠极品圣丹的滋养，又有着诸天禁区强横的功法，她的体魄正在愈合，神秘光正与她的体魄交融。

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因祸得福了！

但是，凌风的情况则是凶险万分，他体魄残破不堪，经脉寸断，整个人完全废掉了，就是清漪都束手无策，这让人叹息。

“你不该这么做的。”

站在神荒驻地，遥望着天际，秋书怡痴痴的说道，她宁可自己惨死，也不愿意看到现在凌风惨烈的样子。

他神态凄婉，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触目惊心，让她心尖都在颤抖，这要经历了多少场战斗，才能把这个天骄杀到这个程度。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凌风悠悠的笑道。

他伤势还没有愈合，正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身躯能够动弹的部分也只有双手了，满目皆是秋色，与那邋遢的形象融为一体，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他饱经风霜，大智若妖。

他天赋惊世，傲视天下。

可终究是倒在了武道上，油尽灯枯了。

秋书怡怔怔地看着凌风，以从未有过的近距离，纵然他已经沦为一个废人，可是，那非凡的气质，也是邋遢休想掩盖的。

他依旧可以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我也会这么做！”

秋书怡眼眸如同秋水凝露，闪耀着灵性的光芒，荒门小七问的很独特，她回答的也很独特，这是生死相依，是情之所至。

“凌风……”

“不要说话，陪我看看风。”凌风轻轻说道，他们直面夕阳，看着在魔气翻滚间的那一轮太阳，像是瞬息间就会被魔气吞噬一样。

秋书怡平静下来，依偎在凌风的身旁，遥遥的望着落日，可是她的眼中却只有那一个人。

余辉落下，人静默。

秋书怡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凌风，双目湿润，清漪帮不了他，妖月空帮不了他，他给整个天下尽了全力，可是也被整个天下遗弃。

她心中哀伤，情不自禁的将凌风抱在怀中，她只是想给这个人挡挡刀，可偏偏她还是欠着他，永恒的亏欠。

……

翌日，凌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望着远方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就是那落日夕阳？”

“不是！”

秋书怡肯定的说道。

凌风没有回头，禁自说道：“魔气笼罩，太阳难出，可我偏偏想要拨开那浓云密布。”

“小七……”秋书怡心疼的说道。

“我要回去！”

凌风掷地有声的说道，他的眼神明亮如同朝霞，他的心正在火热起来，这是一种豪情，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他却无能为力。

秋书怡怔住了。

她双目一沉，有哀伤闪过，她知道凌风要回到的不是神荒驻地的石窟，而是神荒圣地，回到曾经的战场，他有值得回去的理由。

“你想回去，那我就陪你回去。”秋书怡安静的说道。

“不！”

凌风回眸，语气坚定，像是铿锵的铁石，他咧嘴笑道：“我要回去，真正的回去！”

秋书怡眼神一惊。

何谓真正的回去。

那就是站起来，愈合伤势，一步一步的迈出神魔战场，那也意味着凌风要重回巅峰，可是这能够实现吗？

“你走吧，让清漪师姐着手将剑阵炼化出来。”凌风说道，而在秋书怡眼神暗淡之际，他又补充道：“我想努力一下，这几个月可能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