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噩梦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个女鬼想要让我看到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纪无欢才一直对女鬼的话持怀疑态度。
虽然女鬼说害人并非她的本意,一直以来她的出现不是想害人,只是为了提醒他有危险,之前靠近他也是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谁知几次靠近纪无欢的时候,他都直接被吓跑了,之前在坟地里招手也是想让他快点离开这里而已。
这么说来是解释得通的,似乎也没什么漏洞。
可是纪无欢却早就发现了一个疑点:“圆圆,你注意到没有……为什么那套红色嫁衣会在白芷玉的身上?”
按照他所看见的回忆以及女鬼所说的话,是妹妹白芷媛杀死了姐姐白芷玉,然后偷走嫁衣,顶替她嫁给了姐夫。
那么按理来说,嫁衣应该是在白芷媛身上才对。
而且那个大夫也亲口说过,他救了那个浑身是血哭着跑出来的女孩,她的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经过瘦肉测试,他没有撒谎。
所以白芷媛那天也并没有穿着嫁衣!
如果说是她杀了姐姐和梅妈,偷了嫁衣去嫁给徐家少爷,那么嫁衣为什么会在女鬼白芷玉的身上?
正是因为这一点,再加上刚才没有在白芷玉的房间里找到情书,所以纪无欢才更加怀疑了。
是不是那个女鬼白芷玉撒了慌?
“有没有这种可能……杀人的很可能并不是白芷媛,而是白芷玉,和徐家少爷谈恋爱的也不是白芷玉而是白芷媛,所以真正因嫉妒杀人的是那个姐姐而不是妹妹。”
虽然信件上的文字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按照他在噩梦世界里看到的东西,那情书的确是放在这样一个红盒子里,并且保存在抽屉中的,只是位置从白芷玉的房间到了白芷媛。
“那白芷媛应该已经死了。”聂渊说道。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是白芷玉杀的白芷媛和梅妈,那么后来从徐家跑出去的那个白芷媛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纪无欢倒是想起来了:“那个白芷媛很可能没死……”
在噩梦里,代表梅妈的纸人胸口插着剪刀,她肯定是死了,但是另一个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受伤,所以不排除她只是晕过去了。
当第二天夜里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赶紧跑去徐家,却没想到目睹了惨案现场,被吓到丢了魂儿。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又来了。
假如真是姐姐杀的人,那么她怎么会死?又为什么会变成了鬼?
难道是徐家人害了她?她也是被骗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白芷媛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个大夫说过,他救下她的时候,女孩曾经哭着大喊:“姐姐的鬼魂!是姐姐的鬼魂!她把他们都杀了!她要来杀我了!要来杀我了!”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白芷媛又在害怕什么呢?
“还是得先确定徐家少爷到底是和谁谈的恋爱……”纪无欢觉得脑壳疼,情书是看不见了,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呢?
三十年的时间可以抹掉太多东西,而且当初这两姐妹在这里也就住了半年多,如今想再找到有用线索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这两个屋子里的摆设、装饰也都差不多,不熟悉她们的人估计根本区分不出谁是谁。
到底怎么样才能搞清楚这一点呢?
真难。
纪无欢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对了!日记本,那个噩梦里白芷媛的房间里有她写的日记本,如果是相反的,那么白芷玉的房间里应该有那个日记本才对……圆圆,快,你去找找看……”
聂渊嗯了声,正要过去找日记本,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把随身携带的纪无欢给一起抱了过去。
这次也没花多大功夫,还真又找到了,只是和信件一样,上面的文字基本褪色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
纪无欢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之前在噩梦里应该仔细看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不过在翻开到某一页的时候里面掉出了一张同样基本模糊到看不清楚的黑白全家福照片。
也就确定了,这就是那个日记本!
“这么看来噩梦里两个人房间里的东西和现实里是截然相反的,这是刻意为之,还是说只是女鬼的记忆出错了?”纪无欢再次陷入纠结。
白芷玉和白芷媛到底谁说了谎?
纪无欢本来以为真相已经快要明了了,却没想到这一下又牵扯出了一堆更大的谜团。
到底哪些是真线索,哪些是假线索?
其实相比女鬼的记忆出错,纪无欢更觉得是前者,因为这个小楼里其他的地方和噩梦都是一模一样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房间变了?
可如果是前者的话……
“白芷玉又为什么要骗我?”纪无欢觉得这很奇怪。
不管是不是她杀的人,她已经是个鬼了,别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她甚至可以强势地要挟纪无欢必须这么做,就算他手上有黑色匕首,但如果一直不现身的话,就这么耗也能耗死他的。
纪无欢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已经差到没法自己走路了,他刚才试过站起来,然而腿根本没有力气,被扶着走两步都是气喘吁吁的,如果不是聂渊经常和他说话,故意逗他开心又惹他生气的话只怕是精神状态都会跌到谷底,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会虚弱而死。
所以白芷玉为什么说谎?她有必要说谎么?
“你刚才说过,她让你看到的是她想要让你看到的。”
重点不是“让你看到”,而是“想”,她“想要”。
“你是说……”这么一说,纪无欢就明白过来了:“她想成为白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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