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笑了下:“你说得对。”
唐晚晚顺坡下驴:“所以白衬衫有灰白葱白和豆腐白。”
“是。”沈恪勾住她的工装往下拽,“但是口红还有一种红。”
“什么?”
“晚红。”
“晚红是什么红?”
“就是唐晚晚红。”
至此,挖掘机重量全部撑在摩托车上。
唇瓣几近相贴。
叮咚叮咚。
门铃响个不停。
唐晚晚像是装了弹簧,原地跳出几米远。动作迅捷地低头收拾散乱的果冻。
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一个人偷偷在家看电视,听到家门响,赶紧关电视藏遥控,用冷水毛巾给电视后壳降温的老实孩子。
沈恪原地躺了一会儿,懊恼地起身去开门。
跑腿小哥拎着一袋子菜,等着沈恪签收。
沈恪心如止水:“你们跑腿业务太快了。下回慢点。”
“您真幽默。快是我们的宗旨。”小哥在签收条上扫码,笑道,“如果您满意,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沈恪冷脸接过袋子,关门。
想打负分。
他瞟了眼唐晚晚,拎着袋子去厨房。因为还在感冒期,为了妥当,做菜之前戴上了口罩。
唐晚晚坐在美人榻里玩手机,肚子开始饿。
厨房里的男人身穿白色衬衫,身材挺拔,手撑台面微微躬身,衬衫牵拉出来的褶皱勾勒出精悍的肌肉弧度。窗外金色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半边脸和肩背上,脖颈渡了一层温柔的金光,美得像一幅画。
最美的是切菜的动作,从背后看,他像是在画画。
唐晚晚走过去,捏着一根比她手指还要粗的土豆条,疑惑问:“你要炸薯条?”
沈恪垂眸:“酸辣土豆丝。”
“你家的土豆丝这么粗?”唐晚晚丢掉土豆条,又捏了片牛肉,“牛肉不能这样切,你把肉的纤维切坏了。”
“我没做过饭。”
“没做过很骄傲?”
“没。”
“等你做好饭我早就饿死了。”
“对不起。”沈恪开始发烧,握刀的手滚烫,但是身上却格外的冷。
“算了算了。你一边待着去,我自己来吧。”唐晚晚从刀架里抽出一把刀,“你切土豆用错刀了,要用这把。你平时不做饭厨房装修倒是挺齐全,这把刀这口锅简直就是我梦中的挖掘机……”
沈恪笑着放下刀,洗手。
“我发现你对别人抠,但对自己非常大方。”唐晚晚当当当切着土豆丝,“有好刀不用,非要去我家蹭饭。”
沈恪:“如果是张宗正每天都要去你家蹭晚饭,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他有钱,而且他不抠。”
“比如,比如他跟我一样,装破产去你家蹭饭。”
唐晚晚停下刀,想了十秒,果断摇头:“我又不是他妈。”
沈恪被取悦到,眼睛弯起来:“如果是赵猛呢?”
“我师父有爸妈。”唐晚晚又道,“如果他爸妈不要他,来我家蹭饭也不是不可以,但他饭量很大,他可能会把我吃破产。”
沈恪弯起的眼睛又耷拉下来。
唐晚晚切好土豆丝,换了个刀剁排骨:“我师父好像会做饭,如果他在我家吃饭,我得让他做饭。”
“唐晚晚。”沈恪语气有点小心翼翼,“你有没有想过,张宗正赵猛还有我,你为什么只允许我一个人去你家蹭饭,而且不用我做饭。”
唐晚晚没有想,直接道:“因为你是沈恪啊。”
蹭地一下,沈恪觉得他快被这句话烧死。
喉结缓缓滑动一遭,伸手去揉她的脑袋。
“啊。”唐晚晚一刀挥起,案板上的猪肉甩了沈恪一脸,“不能碰拿刀剁肉的人,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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