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某个家族背景十分显赫的纨绔子弟看上了乐瑶,还扬言说虞老太师年事已高,不能再庇护她,虞家唯一的长辈虞宋也早就成家搬出了老宅自立门户,虞家已经没落,何不干脆嫁给他?
那个纨绔风流成性,最喜寻花问柳,家中尚未娶正妻,陪房已数不胜数,身边有点姿色的丫鬟都已被他染指,此刻喝了些酒更是得意忘形。
说起虞家三叔虞宋,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他是虞老太师的老来得子,虽然年岁上只比傅逸朗大两岁,但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可见城府与手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纨绔究竟是有多不长眼,竟然觉得虞宋好对付。
虞乐瑶被纨绔缠的没办法,月苓恼得不行,当即拉着乐瑶去了虞宋的府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二姐夫!乐瑶被那人缠得好苦,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乐瑶就要嫁入他府中,您不能就这么瞧着,让乐瑶白白受了委屈!”月苓看着郁郁寡欢的好友,气得咬牙切齿。
虞宋面色淡淡看着她们,自身带的那股子威严让乐瑶把头迈的更低,“你说。”
乐瑶声若蚊蝇:“三叔……我不认识他……”
傅月芫在旁边看着,心知自家侄女怕虞宋,嗔怪地瞪着他:“你别这么凶!”
虞宋抿了抿唇,无奈地看着小妻子,面色缓了缓,尽量柔了语气:“父亲近日在城郊明华寺问禅,我会瞒住不让他知道,你这几日就先住在我府中,这件事我会解决。”
“对,你就住三婶家,和我还有你阿瑾妹妹作伴。你三叔忙于公务,他不在家,你不用觉得不自在。”傅月芫温柔地摸了摸虞乐瑶的头。
不知虞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隔日太子便带着人找到了那纨绔,将人好好教训了一番。
萧恒低头看着跪地求饶的纨绔,冷笑:“孤的女人你也敢惦记。”
那日之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虞家姑娘被太子定下了。
再后来,独占欲超强的竹马太子殿下将乐瑶永久地圈在了身边。
“你现在怀着身子,就安分些吧!每次我一来你就忙前忙后,太子殿下见我都没好脸色,我都不敢来了。”
月苓就差给她跪下了,如今虞乐瑶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若是让太子知道乐瑶给她端茶倒水,以萧恒那个锱铢必较的性格,虽然不会当面苛责她,但说不准背后就要跟大哥和父亲告她的黑状,她可不敢惹一个心思又深肚量还小的大魔王。
“太医说我的胎很稳,你别这么担心,好像我是瓷娃娃。”虞乐瑶抚着肚子,笑得温婉。
月苓摇摇头,还是专心吃糕点吧。
“昨日崔贵妃送来的雪花酥,你尝尝。”
“崔贵妃?她不是平日都和皇后娘娘关系不好吗?为何还主动给你送东西?”月苓看了一眼,没动。
虞乐瑶轻声道:“她想给太子纳侧妃,过来试探我的意思。”
月苓眉头紧皱,努力思索上一世的记忆。
印象中太子身边似乎没有别的女人……但是否计划过纳妃一事她不甚清楚。
当时她声名狼藉、家道败落,怕连累往日的好友,所以一个个都断了往来,只是和陆修凉成婚后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一直很好,她便放了心,也没有再过多的打听。
现在想来,当初宁王日渐强大,太子必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宁王的身上,就算起过纳妃的心思,后来肯定也没有付诸实践。
思及此处,月苓心下稍安。
可转念一想,越发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她脸色猛地沉了下去,“你现在正怀着孕,她跑来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故意给你找不痛快吗!”
乐瑶无所谓地笑了笑,柔声安抚:“莫要生气,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眼中的情绪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声道:“她什么心思我也懂,只是我相信阿恒,他会对我始终如一。”
月苓犹豫地看着她,谨慎道:“可是……他终有一日会登上那无上尊贵的位子,到时候……”
虞乐瑶打断她,“无人能知晓将来之事如何,我不会提前做那些假设,我只知道现下我们很好,这便够了。他真心待我,我便真心待他。若有朝一日他弃了我,那我也会坦然接受,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月苓低叹口气,她知道乐瑶的性格,看似温柔淡雅、不争不抢,实则骨子里很坚强。她突然有点可怜太子,若是有朝一日太子让乐瑶伤了心,那便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虞乐瑶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她看月苓愁眉苦脸的样子,眉眼愈发柔和:“别苦着脸了,阿恒了解我,所以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他也会告诉我的,我们之间不存在误会。”
月苓嫌弃地看着好友在她面前秀恩爱,瞧瞧人家这青梅竹马,真是令人羡慕极了。
再看看她的竹马,一个姚之骞,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豺狼。一个霍明辰,虽然和陆修凉同岁,但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童,幼稚又迟钝。
“对了,都没问你,你如今也不小了,之前傅夫人进宫来找母后,还听她们提起你的婚事,似是想在今年就把你定下的?”
“嗯,是有这个打算。”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月苓没说话,只呆呆看着面前的糕点。
乐瑶没注意,自顾自说着:“我和阿恒都不太喜欢姚之骞,我总觉得,姚家那个环境不适合你。况且,姚家近来好像和阿恒有些矛盾,我私心也不太希望你嫁过去。”
月苓自从回绝了姚家的求亲之后,就一直回避,她不想见到姚之骞。
不止有对他的怨恨,还有深深的恐惧。
她甚至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她承认,自己还是太懦弱了。她担心没办法扭转乾坤,没办法拯救傅府于水火,担心一切重蹈覆辙。
……
萧恒和陆修凉一同从仁政殿内走出,刚一踏出宫殿,萧恒便没了方才那一份沉稳淡定,他两眼放光,稀奇道:“孤不知你何时不声不响在心里头放了个人啊?”
萧恒上下打量着,仍是不敢相信,“你可别告诉孤刚刚那是推托之词。”他压低了声音,“虽然你深受父皇宠信,但若是让朝中别有用心之人发现你说谎,参你一本,孤也保不了你!”
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个会动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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