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懵懂又迷茫,仿佛一直在状况外,“嗯?”
男子轻轻笑了,那笑容纯粹又耀眼,像冬日里的阳光,寒夜中的烛火,数日笼罩在她心中的阴霾竟消散了些。
“不知阁下,是哪位贵人?”
太监瞧了瞧男子的脸色,见他心情不错,松了口气,轻声答道:“吴姑娘,这位是康王世子。”
康王?
康王……不是在封地康城吗?
吴蔓歪着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这幅样子又把男子逗笑了。
终于开口,“我奉旨回京,要在京城待段时间。”
哦,对。
回到封地的王爷们会定期让自己的孩子回京住一段时间,一是为了巩固关系,二是防止各王离京太久,心生异念。
这声音竟也如此好听。
低沉有磁性,很迷人,听的人耳朵发痒。
吴蔓福了福身子,“世子安好。”顿了顿,有些窘迫,垂着眼睛,“抱歉扰了您的清净。”
吴蔓行了礼,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康王世子从始至终一直坐在秋千上,没有站起来。
这是一个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但吴蔓并未察觉到这位世子的狂妄。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的腿,心生疑惑。
萧琸的笑渐渐淡了,垂下眼眸,轻声道:“姑娘见谅,我这腿……不太好,站不起来。”
吴蔓心下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摆手,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她这才瞥见旁边有辆轮椅,眼里的歉意愈发浓重。
“无碍的,姑娘不用抱歉。”
萧琸强忍着眼底受伤的神色,对着她笑地温暖。
吴蔓心中涌出一丝心疼,年纪轻轻的,如此好看的人,当真可惜了……
寒暄了两句,吴蔓离开。
萧琸收了那纯真的笑容,眼中闪着兴味。
他淡淡地看了眼正在擦汗的太监,径自站起身,掸了掸落在身上的花瓣,迈步离开。
“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他走得四平八稳,步履如飞,身后的小太监忙推上轮椅,小跑地跟在后面。
……
“公子,阿念姑娘来了。”
陆七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小声禀报。
“何事。”
门外两人对视一眼,陆七将门推开。
“公子,这是姑娘托我交给您的东西。”
阿念将东西递了过去,转身与陆七一同退了出去。
房门关闭,陆修凉拆开了荷包。
是一封书信。
字迹秀美,但内容更加动人心魂。
是一首情诗,月苓摘抄的一首诗。
他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久难平静。
呼吸发颤,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他的眼眶微热,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区区一张薄纸,分量却重如千金,一字一句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长舒一口气,将信放到桌子上,手背抵在眼睛处,笑了。
她的心意,总是这么诚挚又热烈,一次次撩拨着他的心。
无法抑制,令人发狂。
他们又有几日未见,她这是……想他了。
思念的滋味竟比刀剑穿胸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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