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抬起手拦住他:“不再坐坐么?”
季言一言不发,绕过她就往屋外走去。
情急之下,顾知闲的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一秒钟,她就脱口而出。
“都什么年代了,亲了亲眼睛又怎么了?你怎么一副守身如玉的样子?有必要这么保守么?我跟你说,在我们音乐圈,都是这样的!艺术家就是这么放浪形骸,你懂不懂?”
再次强行甩锅给音乐圈!嗯!
季言站定,转过身来,唇畔噙着一丝嘲讽:“关我屁事。”
他耳根处,之前的红晕仿佛一瞬间的幻觉,已经尽数褪去。
又成了那个冷漠薄凉的样子。
就这么几个字,把顾知闲所有的解释都堵在了嘴里。
是啊,关他屁事?
她觉得他好看,忍不住亲了他,想睡他,关他屁事?
刚刚还算温馨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季言那样看着她,居高临下,眼里是藏不住的冷然与讥讽,仿佛她根本不配拥有这种肖想。
而她所有苍白无力的解释,在他眼里,也许只是跳梁小丑的遮羞布罢了。
季言很快转身,消失在门外。
顾知闲在原地定住。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恶!
她的心里不断闪回季言离开时的样子,那一张充盈着厌恶的脸,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
觉得她不配是吧?
不想见到她是吧?
她顾知闲从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她倒要看看,最后,他们之间——
到底是谁得偿所愿!
顾知闲憋了半天,口中再次蹦出那个熟悉的字眼。
“草。”
求而不得。生活真他妈操蛋啊。
*
第二天一早,顾知闲醒来的时候,乔厦还是没有回来。
她还要赶回学校参加毕业答辩,于是给乔厦留了一个纸条,背着吉他就离开了。
至于季言么……反正乔厦有他的手机号码,心不慌的。
谁知道,她刚回学校,就从室友那儿听到一个消息。
前两天,浮生音乐工作室派了一支乐队出去,参加n市的音乐节。结果演出当天,吉他手没跟上鼓手的节奏,主唱唱得乱七八糟,整一个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顾知闲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都不惊讶。
一个乐队本来就要经历无数的磨合才能达到最后的默契。卢焕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吉他手,没练几次也敢出去参加音乐节?
意料之中的事。
也只能感谢他的无知,所以胆子才这么大。
她冷哼一声。
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演砸了,浮生音乐工作室以后在n市独立音乐圈的名声估计是要臭了。
室友还在一边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顾知闲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
屏幕上闪动着两个大字。
【卢焕】
“靠,”她朝室友扬了扬手机,“说到那孙子,他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室友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们都闹掰了他还……他不会是要求你回去吧?”
顾知闲嗤了一口气,“估计就是。”
卢焕的能屈能伸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不过之前她都那样指着鼻子和他对骂了,他现在还能拉下脸来找她……
顾知闲只觉得后背一凉。
人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