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敏之的手不自觉得交缠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此时绝对不能开口,如果她开口,会让阎博公会觉得自己在给他铺台阶,这会让他恼羞成怒的。
阎博公的性子跟常人完全不一样,别人在尴尬时希望有个台阶下,而他最厌恶的就是借着台阶下来的人。
她只能干着急,心里揪着,对狄笙是又担心又生气。
她心里希望狄笙能息事宁人,这次受了委屈就受委屈呗,顶多以后让着左驰一些,实在不行,她让阎狼把这个小舅子送到国外去上学,世界这么大还躲不开左驰?
她不希望阎狼因为小舅子的事儿跟阎怡凤闹僵,虽然现在不怎么和,但总希望能少一件事儿是一件事儿,更何况左驰不是左璇左梵音她们,这可是阎怡凤心尖儿上的肉,他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会要阎怡凤的命儿,即便阎博公再不喜欢这个外甥,可关乎他妹妹命的事儿,他能不维护?哎,你说怎么就跟阎怡凤杠上了呢?
正当她揪着心揪着的时候,阎狼一步踏了进来,一看儿子进来,她恨不得起身把人轰出去,你说这时候要是老爷子对狄笙发起火来,她敢说,这不要命的儿子能跟老爷子拼命。
所有人都以为阎狼会走到媳妇身边把媳妇揽进怀里,然后扔给老爷子一个挑衅的目光时,人家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转身坐到了小舅子身边。
瞬间,屋子里的空气凝结了起来,这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众人意料之中,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猜测了。
阎博公收回视线,坐正了身子,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执起茶具上的茶壶,一杯一杯的把茶具上摆放的精致小巧的杯子注满,放下茶壶,他端起身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慢慢体验那苦涩刷过舌尖的感觉,直到满口溢满茶香,他才再次轻抿,一如刚才般的品味,水杯见底,他慢慢放下手中精巧的杯盏,眼眸注视着茶具上雕刻的茅草屋,清清冷冷地道,“你觉得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