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影掐灭手里的烟:“外面。”
季江然挂断电话,从住院部的大楼里出来,一眼看到季江影只穿一件黑色衬衣站在那里,挺拔的一道影,何时竟显得单薄起来。走过去,借着他手中的火点着一根烟,没看他,淡淡的眯起眸子盯着医院门口进进出出混乱的人群说:“妈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真有可能会崩溃掉。”
季江影垂下眸子:“妈只是受到惊吓,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季江然吐了口烟圈,淡淡的一层白雾,像江上烟雨。
斜眸睨他:“怎么可能只是惊吓这样简单,冲击再大下去真有可能要她的命。”语气忽然暗淡:“我们两个人的较量不要牵扯家里人,爸已经被我们毁掉了,不能再把妈搭进去。”
季江影执烟的手顿了下。
良久掏出电话,喉结动了下:“把案件撤销吧,是场误会,回头我再打点……”
安子析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天已经黑了,从这个方向看出去,窗外漆黑的一片,只有微弱的光,不等射进来,就被玻璃窗吞噬殆尽了。
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根本不会有胃口。她仍旧是在赌,虽然胜算很大,几乎可以占满贯,但仍旧不能真正的安下心来。季江影的冷酷是出了名的,如果连简白都拿他没办法,那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指望了。
心里七上八下,什么事都做不了。等了几个小时,一直没有动静。爸妈暂时回家了,简白垮下了,自打被扶去休息室还没来过,警察也没有再来。没有一点儿消息,所以拿不准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就那样忐忑不安,苦苦的煎熬着。
忽然门板打开,安子析背对门口躺着,听到声音后转过身。
是简白。
眼前仿佛一下开阔,动了下嘴角想撑着床面坐起身。
简白已经过来扶起她:“你身上有伤别乱动,有什么事就叫看护。江影已经给你请了看护。”
安子析笑的很勉强:“还需要什么看护呢,反正也要换地方了。”
“去哪里?”
“监狱啊,江影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简白笑起来:“傻孩子,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吧,这事江影已经给平息过去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不会真的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