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动了动,耙了一把松散的额发,眼睛隐在发线下,所以浅浅的眯着,迷离又慵懒。
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是恍不过神来。
顾浅凝无温的提醒他:“到家了,你要是不想下,就睡在这里吧。”
季江然一伸手拉住她,薄唇动了动,刚睡醒,声音沙哑,懒洋洋的:“顾浅凝,你该最清楚,你一定会呆在我身边,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很轻,连神亦是平静如斯,眉目间依稀蕴着一分深意,也仿佛杏花疏影,无害到就像是梦呓,喃喃的说完,只怕一觉醒来,长沟流月去无声,说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别人听到,也该是不痛不痒的。
可是,顾浅凝听完,忽感惊心动魄。目不转睛的盯紧他,久久移不开视线。他说这番话,一定不是幽幽的一腔小儿女心思,这样的迷惘就像玩转赌场的人总有一张底牌是看不透的时候,于是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巨大的辉煌都可变成断壁残垣,怎么能不可怕?
季江然看到她的眼睛和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忽然喟叹了一声:“这样的眼神最好看。”指腹已经抚上来,落在她的眉眼间:“最喜欢你这个模样,有一点儿机警和惊秫,清丽无比。”
顾浅凝扯掉他的手,神色没怎么变。
“真的是把脑子磕傻了。”
季江然也已下车,到现在他也困了,夜里风凉缩紧衣服,快速朝公寓里去。
顾浅凝落在后面,静夜阑珊,总觉得异样,回头去看。只有孤灯远影,在冷风中微微摇曳,却不见半个人的影子。看了一会儿转过头,跟着进去。
顾浅云抽出空回娘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