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骞握着如意的手,那瘦骨嶙峋的,“原本身子就不好了,眼下居然还不听话。”
“我听的。”如意有些委委屈屈地看着白晋骞,“我有听,我都没出门,她还想拉着我出门的,我说了答应了你不出去等你回来的,你不知道,她拉的我好疼的。”
如意看着晋骞,她不想让他生气的,但是看来现在他已经在生气了。
“你知道的,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她突然找上了门来,说是我的好朋友,说自己又渴又累,我就开了门让她进来了。晋骞你生气了?”
如意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当然是生气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贸贸然地把人放进家里面去,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以后遇上她就要掉头走远一点。”
白晋骞叮嘱着,他也没有想到,这好顺心居然会是那么的卑鄙,肯定是她发现了如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干脆就说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如意因为不记得,再加上那人哀求干脆地就把人给放了进来。
这事他不能怪如意的,谁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来找如意,要怪只能怪他没有想到那人的脸皮会是那么的厚。早知道他在出门的时候应该多叮咛一句不管是谁来按门铃都不要开门这样才安全一点。
“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如意看着白晋骞,问得越发小心。
白晋骞原本就不气如意,眼下见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姿态,就算是有再多的气也是生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
“我一个人睡冷,你陪我躺会。”如意扯了扯白晋骞的衣袖子,央着他上了床来。单人病床其实并不大,两个人一起躺的话,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拥挤的。
白晋骞起先并不愿意,他是一个医生,平常在查房的时候瞧见家属和病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要责问上两句的,现在怎么好自己违背呢。但是看到如意那央求的眼神之后,他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上了床,他扯着身靠着,尽量让如意躺得舒服些。
如意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才受精卵状的孩子存在感很低,可如意还是能够感觉到孩子的存在,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就是知道孩子还在的。
“你看,我们的孩子还好好的。”如意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她还是把孩子保护的好好的,没有让它就这么消失不见,孩子都是最特别的存在,这一个没有,下一个也永远都不是最初的那个。
白晋骞感受着那个小生命,明明那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在听到如意说“他们的孩子还好好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鼻头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酸涩,他喜欢这句话,这个不是,下一个总会是他们的孩子,重要的是她还在他的身边。
“我被吓到了。”白晋骞抱着如意,贴着她的脖子低声说着,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到现在他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微微有些过快。
在这么下去,他早晚得把自己送进心脏科的手术室。他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一幕是有多么的恐慌,后来才慢慢有些庆幸,那地上都是水而不是血,如果都是血的话,只怕他是真的要疯掉了。
“我知道。”如意往着白晋骞的怀里头钻了钻,“我啊,在听到你开门的声音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安全了。”
“晋骞,我以前有没有说过,在你身边,我感觉很安全这句话?”她低声地问着。
“我现在听到了。”白晋骞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情绪被她这么一句话慢慢抚平了,没有一点褶皱,这样抱着她,他也觉得很安心。
“就这么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吧。”白晋骞缓缓地说着。
“我原本就是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如意轻轻地回着,他是她的丈夫,她不喜欢有太大刺激的生活,无波无痕就很好,像她爸妈一样,结婚那么多年,相互扶持着过来了,低潮的时候一起吃着最差的食物穿着最差的衣服一起走来,等站到顶点的时候,身边还是只有彼此,她要求不高,只求这么平顺地过下去,到最后死去的时候,身边彼此一个空位。他先走,那么等着她,她先走,她等他,如果一起走,那就再好不过了,留下的总是比较痛苦的那个……
就像……她爸妈一样。
如意觉得自己想到这,脑袋突然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在牵扯着她的大脑一样。
白晋骞自然关注着如意的动向,见她呼吸粗重起来,自然免不得要关心一下。
“怎么了?”
“头疼的厉害。”如意皱了皱眉,“现在今天也一样,突然就头疼厉害,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白晋骞皱着眉看着如意,长久之后才再开了口,“等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去脑科看看,这头疼不能忽视。”
这头疼,严重起来也是个严重的狠的问题。
“恩,听你的。”如意应了声,把自己越发地往着他的怀里面埋,她觉得很累,很想睡,她的声音也迷迷糊糊的,“晋骞,我爸妈怎么都不来看我的?难道还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么?”白晋骞慢慢地拍着如意的背,见她熟睡了之后,他才低低地说了事实。
“他们都不在了。”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种伤心往事,不记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让她这样子一直遗忘下去就好。
白晋骞见如意睡得熟了,悄悄地起了身。身后有一道视线注视得太久了,他想要遗忘也很困难。
他看着走廊的窗口,走廊上站了一个男人,用一种很迟疑的眼神看着他。
叶念琛,你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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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一早起来屁股后头一朵小红花……
她悄悄地来了,给我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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