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他郑重的回答,然后把手中的食盒递给她,“你上去陪姑妈吧,好好的做秦家的乖儿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别觉得当了次恶人有多委屈,这都是你欠我的。”江怡丹接过食盒,丢下一句后,转身就走。
另一面,林梦拿着钥匙推开家门,杨玉梅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结婚证领了吗?”杨玉梅又问。
“今天民政局人太多了,没办上。”林梦随口编了个蹩脚的理由,疲惫的跌坐在沙发上。
“小梦,你的脸怎么了?”杨玉梅看到她脸上的伤,心顿时揪了起来。
林梦慌乱的低下了头,含糊的回了句,“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妈,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快速逃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房门合起的那一刻,林梦的身体顺着冰冷僵硬的门板滑坐在地,长睫轻颤几下后,疼痛的泪无声而落。
隔着一道房门,门外杨玉梅心里也不好受。她是精明人,自然看出林梦一直在说谎。想必今天两个人领证一定是受到了秦家人的阻挠。自古以来,‘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害苦了不少人。而她的女儿,不应该继续受这些委屈……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第二天早起,林梦就吐得厉害,小腹隐隐的还伴着疼痛。林梦被折腾的浑身无力。
“妈,妈。”林梦无助的喊着母亲,而杨玉梅坐在沙发上,却一动不动。林梦走过去,这才发现杨玉梅脸色铁青,已经昏厥了。
“妈!”林梦顿时慌了,急忙拨打了120
杨玉梅心脏病突发,被送到了医院,然而,人拉到医院,医生看了眼病人的姓名与基础信息之后,只回了她们一句:治不了。
林梦带着母亲连续转了三家医院,而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治不了’这三个字,明显带着不同寻常的含义。林梦跌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双手紧捂着脸,茫然而无措。
而正是此事,她的手机响了,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孟淑婉傲慢而讽刺的声音,“林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怎么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妈!人命关天,这不是开玩笑。”林梦失控的对着话筒吼道。
“你妈的死活和我无关,我和她无冤无仇的,也不想害她。只是,要不要救她,就看你了。”孟淑婉的语调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得意,让人觉得尤为刺耳。
但此时此刻,林梦却不得不妥协,“你想要我做什么?”
“离开易森,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孟淑婉冷漠的说道,一条命从她口中说出来竟然可以那么的轻描淡写。
“我的孩子是易森的,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怎么能狠得下心……”林梦哽咽着,手掌紧紧的捂着腹部。
孟淑婉冷笑,“像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既然您已经认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那他的死活和你们秦家又有什么关系!”林梦反驳道。
“不愧是律师,口才真好。但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想要你妈活,就必须拿掉孩子。”
林梦的手掌死死的抓着冰凉的手机,指骨苍白的完全褪了血色,“想要我拿掉孩子可以,让秦易森亲口和我说,别人没有决定孩子生死的资格!”
“你!”孟淑婉脸色扭曲几分,握着电话继续说道,“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别考虑的太久,你妈妈只怕等不了。”她说完,直接挂断了手机。
手机中只剩嘟嘟的忙音,林梦踉跄着来到杨玉梅的床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沙哑的哭喊着,“妈,妈……”
一个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一个是融在她生命血脉中的孩子,她要如何抉择?她又该如何抉择?!
此时,杨玉梅已经醒过来了,她吃力的伸出双手,轻抚着林梦的头,脸上是慈爱的笑,“傻孩子,哭什么,妈妈不会有事的。”
她话刚说完,只见院长带着心脏外科的主任和几个专家匆匆而来,先是深表歉意,然后客套又周道的安排了vip病房,让杨玉梅接受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