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脸色顿时又变了变,震惊地看向了杨槿琪。
“二妹妹,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猜,我还知道些什么呢”
这一瞬间,杨妡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之前在将军府的事情,再比如,在长公主府的事情。她这个长姐,为何突然变聪明了更可怕的是,她似乎万事皆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妹妹,你以后可要守好规矩了。若再敢越雷池一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杨妡惊惧的眼神,杨槿琪非常满意,转身离开了正院。
女儿走后,韩氏看向杨妡的眼神更加冰冷。
不过,她向来对杨妡不屑一顾,也不爱跟她说什么,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拖下去。”
“是,夫人。”
杨槿琪早已料到父亲会问些什么,所以,在父亲开口之后,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父亲说清楚了。
作为一个父亲,或许平安侯不够理智,会因为是自己的骨肉而看不清楚女儿的小把戏。可作为一个侯爷,一家之主,他却是冷静得很。
此刻,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长女当时怀疑小女儿跟七皇子有勾结,他虽然不信,但还是查了查。当时,他查到事情跟小女儿无关。而那个能为女儿作证的人,恰恰就是三皇子
想到这里,平安侯冷哼一声“想必你妹妹跟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在将军府,她就跟三皇子扯到了一起。都怪我平时太过纵容她了,才使得她不懂这些事情。”
杨槿琪听了这话,琢磨了一下,道“不怪爹爹。妹妹如今还小,好好教一教,说不定能明白这些道理。”
平安侯叹了叹气,点点头。
见此,杨槿琪又道“只是,以后还需盯紧了些。若是妹妹无意,但那些个皇子们有意的话”
想到七皇子的事情,平安侯心头一震“你说得对”
“父亲,有句话女儿还是要提醒您一下。您这书房还是不要让妹妹进的好。就像咱们刚刚说的,妹妹还小,若是被哪位有心的皇子蛊惑,来您书房拿些什么东西,岂不是要糟”
前世,不就是杨妡拿出来的证据么。不管那证据到底是谢谦煦找到交给杨妡的,还是怎样,总归这事儿跟杨妡有些牵扯。
平安侯虽然觉得女儿似乎想太多,太过谨慎,也对小女儿猜疑过重,但看着女儿一副为了他好,为了侯府未来着想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杨槿琪笑着道“爹爹不要误会,不仅妹妹,就算是女儿或者兄长们来,您最好也防着些。我们年纪小,不懂事,又是您的孩子,就怕父亲还有下人们不设防。”
平安侯为自己刚刚猜疑长女感觉到羞愧,连忙说“你的话就不用了,爹爹信你。”
杨槿琪拿起来帕子捂着嘴笑了笑“爹爹,您看,您又大意了,也对女儿太放心了。”
“你是爹爹的女儿,爹爹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
“哎呀,爹爹,您就答应女儿吧。女儿怕以后不懂事,被人牵着鼻子走,害了父亲,也害了全家。”
刚开口还不觉得,等说了几句之后,杨槿琪想到前世的事情,悲从中来。
平安侯见女儿谨慎而又认真的模样,连忙应下了。
接着,父女俩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杨槿琪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一回到院子里,紫砚和绿墨就走了过来。
绿墨上前一步,笑着说“姑娘,东西都从二姑娘院子里拿来了,您过目一下。”
杨槿琪抬眼粗粗看了一下放置在六个大箱子里的东西。
里面有旧棉袄,有新作的春衫,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些首饰。这些个东西,零零碎碎的,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
她手指缝向来很粗,又对杨妡极好,不知不觉就给了她这么多的东西。
想到杨妡后来对她的态度,想到杨妡对平安侯府的报复,杨槿琪微微扯了扯嘴角。她这好心,当真是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这么蠢了,再也不会没脑子的上赶子对人好。
以后,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把手中的金镯子往箱子里一扔,抬头看向了紫砚“金银首饰你都留着。剩下的东西,你看看还有没有适合你的,若是适合就全都留下。若还有用不着的,就给院子里的其他人分了吧。”
这话一出,莫说是绿墨了,紫砚也惊讶地不得了。
自从在将军府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后,姑娘似乎就对她格外好了。
她向来嘴笨,不如绿墨讨喜,也不知姑娘如今为何对她这般好。
可是
“姑娘,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杨槿琪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道“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在读书吗,这砚台虽然旧了点儿,但还能用,这墨看起来也不错,凑合着用吧。还有这些首饰,虽然是二妹妹戴过的,有些旧了,但也还算值钱。你若不喜,就去外面的铺子熔了,做个喜欢的样式。”
东西再贵重,哪有人心可贵
若前世没有紫砚陪着,那三年的冷宫生涯,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而最后,纵然是死,紫砚也一直陪着她。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多说了。”杨槿琪语气郑重地道,“这些个东西都是二妹妹用过的,你总不能让我再用吧”
说完,没再看紫砚绿墨的脸色,转身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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