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急忙发出一声“嘘”声,解释道:“我在医院。今天到现在还没去看微信,你知道的,我微信来消息都是没有提示的。”
巩珍珠知道,易欢确实一直都是把微信的新消息提醒声关了的,于是傲娇地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原谅了她,同时问她:“你怎么跑医院了?”
易欢解释道:“着凉了。”
巩珍珠道:“怪不得。我刚才还纳闷怎么你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易欢道:“嗯,正挂吊水。毕竟春天了,你懂的。”
万物复苏,病毒也活络起来。
巩珍珠道:“是离你那儿不远的四院吗?我去看看你吧,大半夜一个人在医院,孤苦伶仃的。”
易欢忙不迭地拒绝:“不用,大晚上我把你招惹来,我担心你家那位会记仇。”她笑问,“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巩珍珠嘿嘿坏笑着:“那个什么,欢欢啦,我给你物色了一个不错的精英男士。”
易欢下意思地蹙起眉头。
巩珍珠家里养了只狗,是一只智商很高但看起来特别二的哈士奇,名字也叫欢欢。
所以每次当巩珍珠热情称呼自己欢欢的时候,易欢就觉得没好事。
“你确定?”易欢有些不相信。
巩珍珠说的任何话,都要打个八折。
“真的!比我名字还真!”巩珍珠掏心掏肺般地叫着,“我们俩什么关系,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易欢扯了扯嘴角,“信,特别信你。”
“你周末快养好病,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巩珍珠急不可耐地推销此人,“我跟你说,这人真的很不错。要不是我已经嫁人了,我就倒追他了。”她长叹一声,“哎呀,可惜了。既然如此,好东西只能留给好姐妹,可不能被别的小妖精抢走。你可不许不见啊。你说的啊,毕竟春天了啊,你懂的。”
易欢忍不住笑了:“那行,周末再联系。”
“真不用我去陪你?”巩珍珠问。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非得人照顾。挂了啊,拜拜。”易欢收了电话。
她低头把手机塞进包里。
年岁渐长,社交却越来越窄,而同一个公司的男生,没一个能入她的眼。
她现在开始觉得,结婚也就那么回事,找个靠谱点的,对自己好点的男人,也就可以了。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遇到那个谁就不愿意将就啦等等,都是扯淡的屁话。
人这一生这么短,转瞬即逝,没事给自己搞那么多事干嘛呢。
所以,面对巩珍珠的热情,她从未明言拒绝。
只不过有时候,她也没办法特别配合。
这时,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名片。
名片上的沈霃宽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眸。
易欢耳边传来沈霃宽温和的声音:“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找我。”
她抬眸,望着沈霃宽,目光清冷。
易欢心想,沈霃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当年她快饿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找他求助。
沈霃宽微微挑眉,轻咳一声:“虽然好多年不联系,不过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似乎是说,虽然你落魄了,但是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还可以求我,我说不准能发善心帮帮你。
易欢听了之后,并不会心生感激,反而是跟着挑了挑眉,目光再次回到那个名片上。
沈霃宽轻轻甩了甩手中名片。
这时,一旁的大美女一脸茫然地看着沈霃宽和易欢。
她指了指易欢,笑得有些尴尬:“霃宽,你们认识?”
沈霃宽扯着嘴角,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以前还算挺熟。”他微微低头,“要不是现在坐得这么近,真不敢认。”
易欢落魄得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从没想过会这样,明明目光早就注意到了易欢,却一直到这一刻,才主动跟她说话。
易欢微微一笑,大方地接过名片,对大美女道:“也就是彼此认识而已,我哪能跟才学兼优事业有成的沈先生混得熟。”
她在心里默默嘲讽,人沈先生可是喝热水塞牙了都得叫私人医生来看的。
易欢上下摆弄着沈霃宽的名片,半透明的象牙色,薄薄的,高大上的字体。
“董事长,ceo。”她微微眯眼,眉毛上挑,“沈先生混得可以啊,有合适的工作介绍吗?年薪百万的那种。”
沈霃宽没好气地露出一丝浅笑:“易欢,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想要年薪百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你曾经付出过什么,以后就会得到什么。”
当然了,年薪五十万以下的工作他还是能随便给易欢找一堆的。
“噢。”易欢扭过头,把名片往包里一塞。
沈霃宽见她这个态度,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就不痛快起来,一股压制不住的怨气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