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儿情况,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说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说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台灯,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子,倔强地看着前方。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地里折腾了一辈子的老爹,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句话儿来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和我哥陆默名字的来源。
后来我听我母亲说,大概是找过算命先生,说我老哥太活泼聪明了,希望他的性子能够沉下来。
所以他叫陆默,至于我,则是希望我这闷性子能够活跃一点儿,多说话。
所以我叫做陆言。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哥到底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性子,当时因为家庭困难,主动退学的他在江城打了一年多的工,然后就在职介所的忽悠下,办了护照出了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叫做瑙鲁的鬼地方。
别人说一个地方不咋样,便形容为“鸟不拉屎”,而那个瑙鲁最大的资源,则就是海鸟拉的屎。
这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使得鸟屎成为了一种最重要的资源。
而我老哥的工作,就是过去挖鸟屎,然后卖给发达国家做肥料。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家里还有些联系,还寄了点钱回家,到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前往江城的原因,就是想找到我哥。
结果在江城蹉跎多年的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个职介所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黑中介,什么瑙鲁,完全没有这么一个项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骗家里,还是我哥被人骗了,总之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一直到马海波跟我提起这事儿来。
在张家界索溪峪那儿,残忍杀害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并且抢夺了包括夺姹珠的两名匪徒里面,有一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好像。
难道,那人真的是我那失踪许久的老哥?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也从审讯人员那里听清楚了案情的基本信息,知道这两人之中,以其中的一个矮个子为首。
残忍杀人的就是那家伙,但像我的这人修为也十分厉害,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快,这个不幸坠崖的卧底蓝天,就是给那人一掌击飞的。
别人不知道,我跟蓝天却见过面,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对他的修为却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藏匿气息和身形的高手,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气质。
气质决定修为,即便是相差,但也差不太远。
是你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机。
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担心,思来想去,只有从白合那边套一下话儿。
接到我的电话,白合有一些惊讶。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我,说怎么了,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不过你也得给点儿时间啊,我又不是这儿的地头蛇,方方面面都得捋顺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随便发号施令啊……
好家伙,我什么都没有开口呢,这一通话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没有人捆住我的手脚,暗杀什么的,我基本上是不怕的,至于杀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张家界索溪峪这事儿的进展。”
白合愣了一下,说哦,你还关心起这个来了,你不是恢复清白了么,问这个干嘛?
我不敢说起我的怀疑,只是问道:“当然得问一下,平白无故把我抓进去,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案情么?”
白合说专案组今天就撤了,事情发生在中南地区,西南局这边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那个白宇自己大包大揽,想要在王朋局长那里表现,才有了这么一出。说句实话,我早就知道跟你无关了,本来想撤了的,结果又给你这件屁事给缠住了,许老都发了话,我还能咋地?
我一听,顿时就恼了,说我擦,你早就都知道了,还在旁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合说我们办事情,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是,张家界索溪峪血案跟你没有太多关系,但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既然白宇那蠢货把你给抓起来了,我正好趁机研究一下……
这女人倒是并不避讳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你狠。
白合悠悠说道:“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长得跟你那么像的男人,到底是谁,对么?”
我心头一跳,嘴上却胡扯:“对呀,我这才想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像的人,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