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明媚地笑容,欢喜道,“是不是特别好看?”
不明白苏纯淳是要做些什么,季念眼眸微不可察地颤了下,眼底留有诧异的痕迹,可最终只是化成了句:“嗯。”
瞎子也许会觉得。
听到季念这么说,苏纯淳松了口气,她骄傲地摸了摸脸上的黑痣,羞赧地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语气,“看来少爷眼光不错。”
季念似瞧神经病一样瞅了她一眼,沉吟不语,面上情绪恢复平静。
可正要放下书包,坐到位子上时,却被苏纯淳一掌拦住了,只见她从抽屉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不疾不徐地铺在了椅凳之上,轻言轻语道:“少爷,您请上坐。”
看到她诡异的行为加上迷幻的造型,某些迷惑感充斥在胸腔内的越渐加深,她这不会是疯了?
季念冷看着她,白皙手指将椅座上的洁白无瑕的纸巾捻了起来,随手放到了她桌上,这才坐了下来。
凝视着他一连串的动作,苏纯淳不急不恼,毕竟这才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少爷,我今天是你的女仆,你可以随意使唤我。您要是开心了,就帮我带药行不行?”苏纯淳凑到他边上,轻吞慢吐道。
这可是她昨晚构思了良久的计划,她要做他的一日女仆,服侍好他。
闻声,季念淡淡地咬了咬薄唇,“带药”二字令他倏然想起昨日他开玩笑给她写的话。
这不会就是她想出的办法吧?还真说到做到,给自己脸上画了团黑色,故意扮丑?
还有她刚才说的什么“女仆”?
绵软悠扬的声音包围在季念耳后,闻声望去,只见她嘴角咧开,灿烂笑容被明媚阳光衬托地熠熠生辉,嘴角那一团黑似画龙点睛,看得人越发想笑。
他的心神也不知怎的晃了一瞬,像是被什么轻轻敲击着,某些莫名的烦扰心绪,也如袅袅炊烟般,悄然散去。
“行不行,你心里没数?”季念神情淡漠地偏头答复她。
“……”
他冷淡的语气就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将她满腹的热情摧毁了大半,不过不管他是何方妖孽,她都不会放弃的。
“有数有数,我今天肯定把您给伺候舒服了。”她赶忙狗腿道。
“……”
—
课间,教室内人声鼎沸,喧闹非常。
苏纯淳被陈老头的物理课反复摧残了一番,精神和身体都处于完全疲惫的状态,她趴在桌前,手里握着只黑笔,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
忽的,耳畔出现了尖锐刺耳的椅子挪动的声音,闻声望去,是季念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脑海里的警铃立马跟着叫了起来,她调整状态跟着也站了起来,“女仆”使命不忘,狗腿地跟在他身后,“少爷,您是要去哪呀,如果你是要交作业什么的,我都可以帮你的。”
季念表情寡淡地回首,语气似块寒冰:“上厕所,你帮我?”
“……”
竟没想到是去上厕所,苏纯淳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拨浪鼓似地摇头,上厕所这种事情,她还真的帮不了。
望着季念离去的瘦长背影,她转头也回到座位上,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刚才她好像没看到季念带纸巾去。
莫非是他忘记了?
苏纯淳蹙了蹙眉,纠结后几秒,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整包纸巾,往厕所方向奔去。
对于她来说,这不正好是建功立业,雪中送炭的好机会么?
季念这次肯定得好好感激她了。
男女生厕所相对设立,苏纯淳握着包纸巾靠在墙壁上,隔了两层衣料,还是能感觉到后背处传来的冰冷干凉。
她思索着,要找人给他送进去,还是等他发现了之后,出来再拿给他,指尖轻轻相互摩挲着,苏纯淳犹豫不决,似乎哪种选择都有弊端。
为了不和季念错过,苏纯淳靠的是男厕所这边的壁,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从里面出来的男生眼神总是有意识地在她身上飘过,看得人有些不自在。
正思忖着,她就看到个眼前走过去个熟悉的轮廓,挺拔如竹的身形,乌黑的后脑勺,短发垂挂在耳后,步伐沉稳均匀。
一眼便知,就是季念。
“少爷!”苏纯淳赶忙出声叫住了他,猜想他现在一定是要回教室拿纸巾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聋作哑,她看着他的脚步滞了滞,又如常向前迈步。
苏纯淳叹了口气,着急忙慌地奔了过去,一个箭步扯住了他的衣角,“少爷,纸巾给您,您快去上厕所吧。”
“……”
季念回首,手里已经被强塞入了一整包纸巾,他望着面前苏纯淳,眼底滑过犹疑,她怎么在这?
闻着她大大咧咧的口气,季念这才意识到之前一声也是她喊的。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你别愣着了,也别太感动,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情。”苏纯淳得意洋洋道。
“……”
她这是在说什么,季念似乎一个字都没听懂,她不会是真来这帮人上厕所?
“你在这干什么?”他径直撇开话题,出声问道。
“给您送纸巾啊,您不是忘带了么。”苏纯淳解释道,秀眉时不时往上挑起,看起来神气洋洋。
“……”
季念不爽地掀了掀眼皮,声音疏懒低沉;“你知道我忘带了,是因为刚才在外边偷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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