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今天的晚饭好丰盛!”
滕磊下地回来,就见桌上摆了八个菜。
自打从县城的院子搬出来之后,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个规格的晚餐了。
腾亦儒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妻主赚了不少生活费,偶尔奢侈一顿,倒是没什么。”
顿了顿,补充一句:“何况,今儿个是中秋,总得像点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是止不住的温柔与安心。
前些年,他每天早上起来之后,都为了家里人的一日三餐而发愁。
尤其是妻主入赘之后,这种烦恼就更是变本加厉。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家里的日子在步上正轨,大哥的身体也明显好转了……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她赚的钱……”滕磊撇撇嘴,本想嘲讽两句。
但一看见桌子上的三盘肉和一盘鱼,他就说不出口了。
往年的中秋,他虽然也能打一些野味来,但终究是上不到自家饭桌的。
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别人不要的下水之类的。
“你去洗漱一下吧,等会儿妻主回来,就能吃饭了。”
不一会儿,滕珏玉推着滕奕出来了,滕亦辰也从镇上赶了回来。
除了在寺庙里清修的老六腾阑珊,家里就只差一个江凌月了。
滕亦辰原本想说什么,但见一家子都在满心欢喜,期盼着那个“外人”回来,他张了一下嘴,就把满肚子的话又吞了回去。
太阳,很快就落到了山下。
而彼时,镇外的破落院子里,情势异常凶险。
高大女人的宽刀紧紧贴合着杜悦澜的脖子,力气之大,在那细嫩的额脖子肉上压出了深深的印记。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其上有浅浅的血迹渗出。
两人的对面,站着七八个穿着便服的衙役。
虽然衙役们的身形也不矮,并且也手握大刀,可这会儿却束手束脚,投鼠忌器。
为首的年长衙役满脸焦急,冲高大女人怒道:“张大芳我警告你,若你敢上了她分毫,我们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张大芳,便是十二个流匪之中的一个。
她完美地继承了自家大姐大的凶残性子,而且,脑子也不算太蠢。
见这些便宜如此在乎她手中的人质,她脑子转的飞快,手中的刀子压得更狠了:“老娘贱命一条,能有个大小姐给我陪葬,也不算白活这一遭!来呀!你们来把我大卸八块啊!老娘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老娘的刀子更快!”
一群衙役越发投鼠忌器。
江凌月看的直皱眉。
这些人,太蠢了。
这张大芳若看不出杜悦澜的身份尊贵,或许还有放人的可能。
如今对方已经看出了端倪,就会抓紧这个人质。
届时,整个县城都会落入这群流匪的手中,任由这群流匪为所欲为。
在她思索间,那一群衙役果然就让开了通往小院的门的路。
张大芳挟持着杜悦澜,很快就退到了门边。
但,她并没打算就此离开。
确切的说,是没打算放过那群衙役:“老娘平日里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群狗官的走狗!你们想让老娘放了她是吧?”
中年衙役面容紧绷,心中产生了不安的预感。
但碍于杜悦澜的性命,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希望可以救出大小姐:“你想提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们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下,别说是江凌月头疼了,就算是杜悦澜这个人质本人,也恨不能敲碎这群人的榆木疙瘩脑袋:“我不用你们救!只要你们能将这群流匪抓住,就能够祭奠我的在天之灵!”
中年衙役身体一颤,她身后的几个衙役,也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