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刘重:“……”

傅琛:“我记得你好像跟四殿下差不多年纪。”

元鉴:“……”这是嘲笑我无知吗?

他只觉得自己从肚肠到脸皮,全都烧的滚烫,内里是烫伤,外面是羞愧所致。

唐瑛沧桑一叹:“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活了一辈子,心理年龄总也有三四十岁了吧。”不过是随口胡说,以解元鉴的窘境,反而让傅琛误会,他反而沉默了。

刘重想到上次惨败在唐瑛手上,还被铁石心肠的傅大人狠狠操练了一阵子,至今都没恢复元气,就对唐瑛硬气不起来,连忙向元鉴赔礼:“微臣胡说八道,殿下大人大量,就别跟微臣一般见识了!”

元鉴红着脸摆摆手,还是唐瑛斟了杯凉茶递过去,他一口饮尽,才觉得舒服多了,羊汤是再也不敢喝了,只略微吃了几筷子菜,也不敢轻易发问,免得说错话。

重新回归案情本身,傅琛道:“这位馨娘不但擅调香制药,据说手还灵巧无比,大长公主的私章都是她刻的。我还曾经查过秘档,姚娘当初曾去过南越出任务。”

“赵世子、馨娘、引兰、姚娘……这几者之间有关系?”唐瑛总觉得这几者之间缺乏串起来的依据。

傅琛说:“假如姚娘与南越王有过关系呢?”

元鉴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去四方馆之前还特意翻了南越的资料:“赵疆其实之前并不是南越王,上一任南越王是他的兄长赵得昌。但赵得昌野心勃勃,隐有要与我南齐为敌的动向,还曾屯兵十万在边境上,不过后来不知因何没有打起来。反正听说赵疆这些年很得南越王的信重,前年赵得昌死了之后,竟然不是他的儿子即位,而是传位给赵疆,还是当着南越诸臣的面,这就很奇怪了,听说赵得昌也有三个儿子。”

他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觉得特别奇怪,但藩属国的动荡与南齐来说是好事,京城距南越甚远,密报之类的也落不到他案头,故而未再寻根究底。

傅琛说:“姚娘十几年前去过南越,并在南越呆过差不多两年。”

刘重与唐瑛瞬间就懂了,也就是说十几年前姚娘去南越出任务,也许南越的朝局动荡乃至兄死弟继的传位方式也与姚娘有关,而且……快两年时间生个孩子也完全足够了。

影部就有不少细作潜伏在某个男人身边,或藩王或权臣,为了博取信任,生儿育女,完全是常规操作,只是四皇子元鉴不知道影部的存在而已。

傅琛好像怕大家想的不够多,还说:“其实鬼工球还有个名字,叫做……同心球。”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抚摸着我稀疏的头发,越来越高的发际线,痛下决心,明天尽量早更,不再熬夜。

晚安,明天见。

第五十七章

阿莲被冯奎拥在怀里, 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一起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说话连成亲的日子都快挑好了,冯奎却有点犹疑。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阿莲, 其实我前几日在殿下书房外听到一点风声, 好像殿下对你家小姐的身份有所怀疑……”怀里的女人身体一僵。

“……真的?”明明男人怀中温暖如春, 阿莲却只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你都是我的人了, 难道我还会骗你吗?”冯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反正就算你家小姐不是真的唐小姐, 你可是我的媳妇儿。”

阿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觉得这件事情天衣无缝, 自唐莺假扮唐尧的女儿,也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结果还是露了馅。

她颤抖着抱紧了冯奎, 如果抱紧最后一块浮木:“二郎, 你真的不会骗我吗?”

冯奎信誓旦旦:“我若是骗了你, 就让我天打雷劈。”他这种从小府里养起来的侍卫, 主子的利益高于一切,至于天打雷劈——不过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 当不得真。

但阿莲一脑门子深情, 自感遇到良人, 恨不得掏心掏肺,更何况唐莺的身份走漏了风声,她更是惶恐不安,这男人便是她此生的归宿与依靠, 更没有欺瞒的必要,她哽咽难言:“二郎救我!”

冯奎还怕她咬死了维护假的唐小姐,万一是个忠仆就比较麻烦,哪知道这女人嘴巴不牢靠,被他略微吓唬两句,便竹筒倒豆子,全都抖搂了出来。

“……我确确实实是唐大小姐的贴身丫环,但我家小姐战死在了白城,我们当时无路可走。”她哭的情真意切:“二郎,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可答应过不能骗我的!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冯奎柔声哄劝,又将她送了回去,亲自去书房里向二皇子禀报。

“听说唐大小姐身手不错,当时护送她们出城,又担心唐大帅的安危,便杀回城中,再也没出来……”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元阆表情古怪。

“你没听错?阿莲说唐大小姐身手不错?”

人都已经没了,阿莲既然已经告诉了冯奎真相,便不再瞒着他唐家之事。

“阿莲说,唐大帅因妻子难产而亡,很是疼爱唐大小姐,便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小时候就打扮成亲兵带进军营,就连唐小姐的一身功夫都是唐大帅亲自教的。白城人都当唐家小姐身子不好,在后院静养,却不知道唐大小姐一直在军营里。”

冯奎也没想到唐大小姐居然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可惜战死在白城。

元阆似解决了一桩悬心许久的大事,不由笑出声。

冯奎:“……殿下?”您是魔怔了吧?

元阆虽然疑惑为何这一世唐瑛居然身手不弱,好好的大家闺秀跑去当亲兵,但得知她还活着的喜悦一时溢出眉梢:“冯奎,你可知道,唐大小姐其实还活着。”

冯奎:“殿下,阿莲说唐大小姐已经战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元阆:“其实你也见过她的。”

“见过?”

“在傅琛府上,治好腾云的张瑛。她化名张瑛入京,也许是听说我在白城带走了唐小姐,入京来看个究竟吧?”

冯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腾云见到小主人,自然不再一心求死!”他心想:连一匹马儿都知道忠心事主,也不知道阿莲见到这位旧主,该是什么表情。

阿莲被冯奎送回去之后,已经是半夜了。

唐莺已经知道她去夜会冯奎,但自从白城两人达成默契,便对彼此行事都心照不宣,她们都不过是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事,得到一个好归宿,只要借由唐大帅独女的身份,于两人都有便利。

但现在二皇子已经请旨赐婚,却忽然对唐莺的身份起疑,阿莲却自觉与冯奎蜜里调油,也坚决不会放弃冯奎而站在唐莺这边的。

她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辗转反侧,犹豫着该不该向唐莺坦白,却在临睡的前一刻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只是个小丫环,反正无论唐莺是不是唐大帅的女儿,她是丫环的身份都不会改变,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

有了冯奎做依靠,她鼻端仿佛还能闻到男子好闻的气息,枕着满心欢喜入梦,哪知道却忽然梦见了旧主。

依稀是白城的饭厅,唐尧端坐上首,唐珏脚步轻快跨进饭厅,可能是刚晨练完,少年神采奕奕:“妹妹呢?又赖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