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官耸耸肩说:“反正我的班,都被我驯服了。”
这话让陈教官心里极不舒服,不是对吴教官不舒服, 而是对似乎没驯服的郑之南不舒服。
陈教官说:“急什么, 才刚开始, 让他适应适应,免得说我们训的太狠了。”
“早训早好,下个月可是要月检的,万一出个什么篓子,咱们可要扣工资了。”
对于这些教官们来说,最牵动他们心的不过是那几千块的工资。
没把这些垃圾们驯服,怎么交差?
交不了差,扣的钱谁给补上。
是的,垃圾,这些学生,在教官们的眼里,都是垃圾,废物,连自己父母都放弃的对象,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在意他们疼不疼,苦不苦,他们只在意自己的工资还有自己爽不爽,谁让他们不痛快了,他们就要叫谁吃点好果子。
陈教官一听到要月检,而且他记得上次主任开会说了,下个月月底好像教育局那边的领导们还要过来视察。
想到这里,陈教官决定多叫人关注着郑之南,一旦出错就立即逮到他面前来。
郑之南拖着沉重疼痛的身体,他疼得根本坐不下去,站在桌子前把已经冷掉的午餐一点点吃干净。
就算没胃口,就算疼得指头都是疼得,还是把东西都吃了。
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保持精力。
不吃东西,哪里来的精力。
他看的那些报道里,不是没看到过有孩子绝食,甚至有的还自残,可自残有什么用?去医院包扎好了,不还是被关在里面,这在教官们的眼里就是不服管教。
甚至有人还喝肥皂水自杀,企图让家里人知道后能带走他。
可学校带他去洗胃的事情,根本不告诉家里人,而他的家里人又怎么可能来接他?
学校会封锁一切消息。
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值不得他们告诉那些学生家长。
郑之南在想,如果原主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打成这样,被教官们随意侮辱,还会留着孩子在这里吗?
那些家长送这些孩子来这样的地方,真的没想过自己的孩子会被虐待吗?
还是说,他们觉得,只要不出人命,打打他们,只是在教育他们?
怎么会有这样想自己省事儿,不舍得打,交给别人来打的家长?
太愚蠢了。
妄图让这样的魔鬼集中营来塑造出他们眼中的天使宝宝。
魔鬼怎么训练的出天使,这个道理,家长不明白吗?
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多可笑,为人父母不用考试。
郑之南的屁股肿胀疼痛,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从一开始的麻木已经疼到他额头不停冒汗。
其实陈教官打他的时候,他是疼的,他也想喊出来,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在这样的面前求饶,呼痛。
太恶心。
所以他咬牙忍了下来。
身体的疼痛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自己就流了下来。
这是身体机能自己做出的反应,他相忍都忍不住。
他平静的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一步步走到了自己的教室。
教师每个人都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就算他疼到像是坐在针毡上,他还是要坐下来。
他坐下来后,有书法老师走进来,班长给每个人发放毛笔,发毛笔的时候,似乎是得到过吩咐,特意叫刚刚被处罚过的郑之南来和他一起发笔。
郑之南看一眼班长,默默的扶着桌子站起来。
他每走一步都牵动身上的肿胀,那里一定早就红肿成发面馒头了,他不用去看就猜得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拒绝只会有更多惩罚。
虽然艰难,郑之南还是缓慢的把毛笔发放给了每个人,然后是每个人的大字本。
这堂课是临时加的,因为教育局下个月会来人来视察,会作为特色课程展示给领导们看。
郑之南的毛笔字很好,连来上课的老师都称赞了一句。
所谓的书法老师,其实就是拿着各种放大的字帖让他们看,然后用找来的网络教材,讲给他听,再临摹就可以了。
当郑之南忍着疼在教室里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发抖继续写毛笔字的时候,网络中的另一头,一个叫郎屿的人却皱起了眉头。
郎屿是新晋的电竞大神,虽然才加入俱乐部一年,但在他的带领下,不温不火的俱乐部这一次竟然获得了新赛季的总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