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这件事上就能知道,周连义会不会是最终的攻略对象。
其实按照条路来说,郑之南总觉得这个周连义有些虚头巴脑,看似好像和他很亲近,对他也很好。
但说到了,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吗?
没准只是原主想要获得一点温暖,所以才让周连义对他为所欲为,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
三天后,大雪终于停了,郑之南手上的伤也结了痂,不痛不痒,不碍事儿了。
村外的那处浅河结了冰,厚厚的一层,雪停了后,村里的孩子们结伴去滑冰。
有的带着雪橇,有的拿着棍子,雪橇是用来推着玩的,棍子是三五人聚在一起拉着玩,两个拉着棍子两头,三个握着棍子柄在冰河上跑。
周连义是半个月后回来的,回来后就立即来了郑家,要带郑之南去滑雪。
半年不见,都拔高了不少,不论是郑裕,还是周连义,以及郑之南,看着已经快要褪去少年之姿,有了青年的姿态。
郑娘子本来就对周连义这小公子有好感,加上郑之南马上就要去相看了,也不想他这个时候觉得他们关着他,不让他出门,就爽快的应下了,只是让郑之南带着郑裕一起。
看似是一起,其实就是让郑裕看着郑之南,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周连义上午才回来,中午吃了饭就带着书童跑了过来,根本不知道郑之南要结契兄弟的事儿,兴冲冲的带着郑之南就往外跑,根本不等郑裕。
郑裕是个胖子,气喘吁吁的跟在他们后面跑。
周连义拽着郑之南,回头看到郑裕哈着热气苦哈哈的追着他们,笑着对郑之南说:“我们别等他,快点去!免得去晚了,越发的冷。”
郑之南身上穿得是新做的棉袄,外面套着秋天买的那套新衣服,怕他冻烂了手,郑娘子特意给他做了个棉筒,套着手,棉靴也是新的,特别暖和,虽然不及郑裕的布料好,可也是难得的能穿得出门的好衣服了。
这一身穿在郑之南身上清清爽爽,衬得他越发清秀,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郑之南鼻头和脸蛋还有嘴唇都红红的,像是擦了胭脂似的,带着一抹并不阴柔的艳丽,好看的像一幅画。
要不是冰河上人多,周连义都想把郑之南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番。
他的之南越来越好看了。
周连义想把郑之南领回自己家,每天什么都不让他做,就和他待一处。
等郑裕赶到的时候,看到周连义拽着郑之南的胳膊,走过去就分开两人,瞪了一眼郑之南转身对周连义还算客气地说:“你不要跟我哥拉拉扯扯的,他开了春就要去别人家与那人结为契兄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周公子勾肩搭背了。”
听到这话,周连义一脸呆滞,眼睛不由睁圆了看向对面神情平平的郑之南。
“什么?”
第227章
郑之南双手套在袖筒里,打量着周连义。
周连义见郑之南不说话, 不由想走近他拉住他的胳膊问清楚。
郑裕站在两人中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堵着周连义, 本来要说什么, 却一把被周连义给推开了。
书童看到周连义的眼神, 立即假装去扶一屁股坐在冰河上的郑裕,实则是将他牵制住,给周连义制造时间。
周连义趁着这个功夫, 立即拉住郑之南的手往另一边跑。
所跑的方向正是他们从前爱去的那座山上。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跑上山,下了雪,不太好上,周连义带着郑之南躲在了两块大石头的后面。
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 周连义紧紧握住郑之南手,两人彼此对视。
周连义一把将郑之南拉进了怀里。
他说:“是不是你母亲的主意。”其实不用问就猜得到,哪里有好端端的男孩子被送去跟人结契兄弟, 虽然大家见到契兄弟的存在不觉得奇怪,可对于一些家庭来说, 明明不缺那几个钱, 孩子也不是喜欢男孩子,真的没必要去这么做。
郑之南靠在周连义的肩头, 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很淡,就像是已经尘埃落定, 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注定是要被送到那样的地方, 和那样的人生活。
郑之南的性格一直很柔软,所以听到这一声嗯,周连义只觉得心痛不已。
他紧紧抱住郑之南说:“我去跟我母亲说,将你带回我家!”
郑之南说:“怎么带。”
周连义松开郑之南,两只手都握住他的手说:“与我结为契兄弟可好?”
郑之南看着周连义,心里只觉得这人读书读傻了。
周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如何会让孩子不走正经的娶妻生子之路,而是去与男子结为契兄弟,何况据郑之南所知,周连义是要走科举之路的,周家必不会让儿子的名声有任何的污点。
所以说,十七八岁的男孩总是太过天真。
就算是早熟的古代少年,也依旧脱不掉那层单纯和天真。
郑之南虽然心里知道这个举动并不会改变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果原主喜欢周连义,这个时候一定是非常开心的,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点头应允。
他露出欣喜的神情,看着周连义,眼睛像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问周连义说:“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之前平静暗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
“我娘最疼我,我去和她说,如果娘不同意,就找爷爷奶奶。”
郑之南紧紧握住周连义的手说:“可我半个月后就要和那个女人去姚家庄了。”那个女人指的是郑娘子,在人前需要叫母亲,不然就是不孝,但在周连义面前,郑之南知道,自己不用这样做。
周连义说:“我一会儿回去就和母亲说!”
那天周连义和郑之南躲在大石头下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周连义为了让郑之南放松情绪,把自己在学堂里发生的趣事一一告诉了他。
待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的手脚都冻得发麻才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