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毫无防备,那一下正中胃袋,剧痛使得他动作不稳,刀尖轻易划破了江画的侧颈,殷红的血珠霎时冒出几滴。
秦扬面上闪过一抹紧张慌乱,下意识反握刀柄,将刀尖朝向自己,嘴里还在骂:“...江画!你是不是傻逼!我让你老实...”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越歌的右膝盖尚未着地。
也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右脚一蹬,半蹲的姿势下,火箭般冲了过去。
江画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耳边传来‘咯’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秦扬的惨叫,以及弥漫而来的浓郁血气。
“越歌...!”
叮当一声,匕首砸落地面。
越歌一击将秦扬的手腕掰错了位,手背也因此被锋利的匕首划伤。
潺潺血液从伤处冒出,随着重力汇聚滴落,越歌却好像毫无察觉似的,将江画从秦扬臂间扯了出来,一拳砸向秦扬疼得扭曲的脸。
秦扬背靠墙面,被打了却退无可退,反而撞击到后脑勺,大脑震荡眩晕,恶心得秦扬险些干呕。
越歌动作太快了,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两米长的锁链唏哩哗啦晃动不停,秦扬抬起左手反抗,却在半空被越歌一把握住。
“就这样还敢绑架?半年了,监狱没人肯教你么。”
情绪压抑太久,基本确定江画安全后,越歌面上的肌肉才微微抽动起来,狠辣的行为终于有了与之相匹的阴鸷表情。
他扯起秦扬的衣领,眼底毫无温度,声音更是冷得人毛骨悚然。
“我教教你吧,不过,你得跪下求我。”
秦扬怒极反笑:“哈!呼...你他妈说梦话呢...啊——!”
膝盖狠撞在秦扬的肚子,秦扬抽搐着弯下腰,越歌一只脚勾向秦扬脚腕,同时手肘重击他后背某个位置,一声抽气,秦扬扑通摔在地上。
秦扬疼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视线,方才掉落的匕首刚映入眼帘,就被越歌轻飘飘地踢走了。
越歌淡淡道:“我说真的。”
燃起一丝的火光瞬间熄灭,直到这时,秦扬才承认自己小瞧了越歌。
“...啐!”
秦扬吐出一口血沫,挑衅仰起头:“你想怎么教,杀了我?”
越歌突然看向自己正在流血的手。
血液沾染到了秦扬身上,地上印着斑驳的水滴状痕迹,以及江画衣服上也留了一片。
与血液相对比的,是江画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越歌一眨不眨地盯着江画,说:“当然不会。”
“呼...”
江画紧绷的身体果然放松了一半。
“钥匙呢。”越歌收回视线。
秦扬咧嘴一笑,嘴角沾着血沫:“你猜。”
越歌没说话,扯起铁链看了看,转身捡回那把匕首。
江画本以为他想试着砍断铁链,下一秒,却见越歌反手一握,直直朝着秦扬的手腕削了下去,这一幕吓得他瞳孔一震,赶紧扑过去抱住越歌的手臂,身子抖若筛糠。
秦扬没想到他这么疯,顿时也僵住了。
江画恳求道:“你别、别这样!在屋子里!好像在屋里!”
有那么一瞬间,江画几乎有种越歌才是绑匪的错觉。
挥下的刀子停在半路,越歌用没沾血的左手摸了摸江画的头,停顿几秒,说:“吓吓他而已。”
“...”
秦扬差点爆粗口,放他妈狗屁!
将半死不活的秦扬扯进卧室,越歌第一眼先注意到凌乱的床铺,以及床单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他拧起眉,四下看过,锁定墙角的旧衣柜,将秦扬丢了进去。
江画努力回忆:“钥匙好像被丢在床上了。”
“嗯,我去找。”
越歌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这条连着两人的手铐,落下句话,便欲走向床边。
明明就在刚刚,江画还因看了越歌打人的过程而止不住战栗,当察觉越歌走远时,他仍在发抖,身体却比大脑反应更快地抓住了越歌的衣服。
两人同时愣了愣,越歌回过头,表情硬是装上层柔和的面具,极具耐心地抱住江画安抚:“别怕,没事了,等我十秒钟。”
“...好。”
......
秦扬被摔进了空荡狭窄的衣柜,无论是手腕还是背腹的伤都足够疼得他冷汗淋漓,再加上轻度脑震荡的眩晕感,他的意识已经濒临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