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只进去喘了几口气,郑砚脸色陡然一变,捂着嘴就冲了出去,撞到正要进来的田橙和胡非,干呕起来。

“怎么了这是?”田橙奇怪的说了一句,等她一走进屋里,也受不了的往外跑。胡非三人拍着胸口,站成一排。

李光明肚子里翻腾几下,看霍贤处变不惊,有点不服气,本想出去透气,这时候也硬忍着留了下来。

在头灯映照下,里面地下没有铺砖,就是平时踩的土地,以至于人一进来,漫天都是尘土,往鼻子里面乱钻。

郑砚和田橙三人干呕半天,脸色苍白的回来,离得门板远远的,是死是活都不敢过来了。

他们腥风血雨走过,什么恐怖场面没见过,却对一间小木屋避如蛇蝎。

里面是丧尸就罢了,经历末世这么多天,不至于还怕丧尸。

但是里面的气味实在让他们敬而远之。

那张双人炕上躺着四五个人,都挺大岁数,用力睁大眼睛,神情痛苦又狰狞,一副死不瞑目的情景。

看情况绝大可能是渴死或是饿死的,屋里边的水缸早就空了,落满灰尘。屋里边也没什么能吃的,不知人死了多长时间了,全身的血肉都腐烂得彻底,有的地方露出惨白的骨头,身体下面积着一层尸水。

因为腐臭的味道,全身上下都落满了苍蝇,腐烂的伤口处里里外外爬满了蛆虫,白滚滚的虫子蠕动着爬上爬下,钻进人的身体里。

李光明仔细看了两眼,不忍的别过头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那几个人死的时候不太安详,人多炕小,尸体是胳膊搭着胳膊腿搭着腿,这一腐烂不要紧,皮肤都黏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不说,墙角还积聚着大量的粪便和尿液,就算是现在夏天干燥,蒸发得快,残留着磅礴的臭气和尿骚味依然不容小觑!

李光明硬着头皮坚持了几分钟,看霍贤还无退意,刺鼻的气味让他实在难以坚持,疾步往外走出去。

霍贤回头看了看外面,郑砚捂着鼻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又回首望了一眼床上。

霍贤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转身走出门外。

“里面怎么样?”郑砚托着下巴问他,刚凑得近了一些,登时奔出老远,被熏着了。

霍贤脸耷拉下来,郑砚捂着鼻子,围着他绕圈,“你别给我摘桃了。”

霍贤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从里边出来,身上确实沾上一股臭味。

源源不断的臭气还从屋里往外边蔓延,田橙领着胡非,装着胆子趋近茅屋,将木门合上了。

“那是人还是丧尸啊?”郑砚往那边探脑袋。

霍贤将衣服扒了下来,露出健美的肌肉曲线,还有小腹上紧致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他的好身材不是健身馆里跑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南征北战打出来的。

别看他穿上衣服显得瘦削,实则体重很沉,肌肉像是钢板似的,非常坚硬。

霍贤将衣服扔到一边,单独走到悍马车的另一边,利用车身遮挡换衣服,郑砚提过去一桶水,给他冲了个澡。

两分钟后,霍贤头发湿漉漉的神清气爽的走回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回到原地老话重提,李光明和田橙已经将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下,李光明刚才虽然在屋里待得时间不短,但根本没有仔细往炕的方向看,只顾着犯呕了,没大看清是人是丧尸。

等他两人走过来,田橙道:“是人还是丧尸?千万不要说是人,多可怜啊。”

“是人。”霍贤觑她一眼。

田橙沉默下来,如果是人的话,那是处于多么绝望的境地,走投无路才寻死?

原本丧尸敲击木门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他们身边的这一家。

很快李昀和周子康走了回来,手里有五六枚的晶核。

郑砚上前一看,诧然道:“就这么一点?”

“有人……活着吗?”郑砚小心翼翼的问。

他问这个问题是抱着十分之一希望的,毕竟这一片地人烟实在太偏僻了,丧尸大部队赶不到这里。就算爆发丧尸,但是估计数量肯定不多,只要幸存者能够同心协力,想要生存下来不是问题。

更何况,这是在农村,有田有地,种着桃树,还有麦子,横竖饿是饿不死人的。

但他心里也清清楚楚,致死不一定是饥饿和干渴,更加致命的是绝望。

“没活人,”周子康苦笑一声,“我们在那边看到好几具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咬伤,脸色也正常,可就是没活。”

郑砚梗住了。

周子康道:“你们这边呢?”

他回头看了看茅屋还有茅屋旁边丧尸敲打的房屋,再转过头来看看朋友的神色,周子康心里就猜出来一个八九不离十。

周子康摆摆手,道:“我看啊,都他妈是自杀的!死了也活该!这种人就该被淘汰,不到最后时刻,怎么能说死就死?自己不惜命,能等得到救援就他妈怪了!”

又是一场空欢喜。

周子康和李昀两人走到茅屋旁边,周子康后退起跑,将木门一脚踹开,背后的丧尸被门掀开一米多远。随后两人欺进屋里,将丧尸的脑袋砍了下来。

另一边霍贤则是带着郑砚围着这一片的菜地转了转。

大多蔬菜因为缺水都没长活,有苟延残喘的也只是挂着泛着青黄的小小的果实,实在没法下嘴。

而给了他们巨大的惊喜的除了桃树,就是最后几户人家的菜地里边,搭着的几棵葡萄秧子了。

天热起来葡萄反而更甜,紫红的葡萄挂满了木架,一串一串的往下缀着。

可这么时间没人照看,能吃的其实没有几串,倒是浪费了不少,地上熟透的葡萄一颗颗的掉下来,都晒干了。

几个人登时卷起袖子去摘葡萄,郑砚从空间里边取出来一个带窟窿的塑料框子,一人一把剪子,将剪下来的葡萄放进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