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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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精致的明光殿内殿里不时间地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
“殿下,吃药了。”双白领着一名捧药的小太监走进了房内,看着靠在绣金软缎枕上看奏折的人温声道。
百里初头也没有抬,一边看着奏折一边随意地道:“搁下罢,凉了再喝。”
双白无奈,正要苦口婆心地劝诫一番,一边伺候笔墨的老甄忽然上前一步,从小太监手里取过盛满汤药的托盘走到百里初身边坐下,尖着声音道:“殿下,您若是不按着时辰喝药,这药就会凉了,这药凉了,便影响药效,影响了药效果,就会让您的伤好得慢,您的伤好得慢,就会没有气力看着秋大人,您要是没有气力看着秋大人,秋大人那样的风流胚子一定会给您和国师戴绿帽子……。”
他话音未落,托盘上的玉药碗瞬间便消失了,但不到片刻之间,那玉药碗便空了被甩了回来,在托盘上面滴溜溜地打着转。
老甄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殿下果然英明神武,未雨绸缪。”
双白看着那打转的碗,莫名地就有点想笑,但随后瞥见自家主子虽然依旧头也没有抬地批阅奏折,但是身上的阴霾之气,和不太妙的脸色却阴沉冰得有些吓人。
“聒噪!”
老甄也不反驳,只继续笑咪咪拢手入袖,应了:“是的老奴聒噪。”
“知道便是。”百里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将手上耳朵奏折换了一本。
老甄又道:“殿下心情不好么,可是因为秋大人不在身边?”
百里初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本宫如今浑身绷带的样子,心情能好么?”
双白在一边站在,忍不住闷闷地笑了一声,换来老甄一记阴森森的眼刀子和自家横飞过来几本奏折,他被砸得额头发疼,便立刻乖巧地闭嘴,默默地捡奏折去了。
老甄瞪完了双白,复又叹息道“殿下身上的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能您让秋大人这口气儿顺了,明明被您坑了清白,还觉得亏欠您这副黑心肝,这才是最重要的,您该心情好才是。”
百里初伸手送了一块点心进嘴里,危险地睨着老甄:“老甄,你的主子是我,还是秋叶白?”
他怎么总觉得这个老东西总在戳他的不痛快之处。
老甄笑的一脸忠诚:“老奴的主子自然是殿下了,所以才希望您早日好起来,等着秋大人回来了,才能看住人。”
秋叶白向司礼监督公郑钧告了十日病假,将她正式的继任提督的仪式推后,但已经在三日以前,腿好得差不多之后,就领着她的人去了停县和云县,接回司礼监看风部的纨绔。
自家殿下‘独守空闺’也三日有余。
“谁要看着小白了,她翻不出本宫的五指山。”百里初冷嗤一声,继续批阅他的奏折,只是神色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老甄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
“四少,再往前便是停县北门了,咱们在县城里有据点,县城南门十里地便是看风部驻扎点。”宝宝拢了拢衣襟,拉住马缰,看向身边的人。
秋叶白一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焰部的人马都停下,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城楼上两个遒劲的大字——停县。
“此处既为京畿大营驻扎地之一,毕竟戒备不低,咱们所有人就在这里改装,分头进城。”
秋叶白一声吩咐下去,焰部的几十骑人马都齐齐换了装束,向城内进发。
秋叶白和宝宝打头装扮成押镖的镖局行走镖师,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十几车绸缎香料向县城内进发。
他们原本就是上京口音,再加上一切手续路引都是齐全的,所以顺利地通过了县城门口看似颇为森严的检查。
进了城内,秋叶白看着四周围的摊贩和街道上人来人往,倒也和寻常的县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普通县城里来往巡查的是捕快,这里便是京畿大营的士兵。
她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身边的宝宝:“京畿大营如今在谁的手中?”
宝宝低声道:“前些日子我探查过了,这京畿四大营,如今只有两个大营还是在原本杜家一派的人马手中,其他的两个大营已经被八皇子的人接管了,咱们所在的停县目前还是杜家的东大营人马在掌管,云县却属于八皇子的北大营。”
秋叶白眼底闪过一丝锐色,这位八皇子真是个能耐人,竟差点从杜家人手里把京畿大营给全骗到手里,只是如今他也被软禁宫中,不知如今情形如何。
“嗯,走罢,如今他自身难保,说不得过几日,局势还有新的变化。”秋叶白淡淡地道。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到地在宝宝的带领下向县城内而去,一路走街串巷,到了一处不算太热闹,却也不算门可罗雀的小客栈门口停下。
秋叶白抬头看了眼那客栈的牌匾——龙门客栈,她不免失笑,训练闲暇时候,她随意说的几个前生听来的小故事,他们居然真的弄出来这么个客栈。
一名十六七岁的小二听见门外动静,立刻迎出来,热情地帮着牵马儿:“客官里面请,咱们的客栈空房不少,什么价格的都有,而且大厨的手艺不错,客官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秋叶白抬起斗笠,看着那小二,微微一笑:“我们既打尖也住店。”
那小二一抬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就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着嘴几乎不能合拢:“您……您……大……大……。”
“咱们家镖头儿说了既打尖又住店。”宝宝看着对方神色不对,便又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才盯着那小二道。
那小二看着宝宝,忽然胡乱地点点头:“等等,我去找掌柜的。”
说罢,他一转身撒腿儿就往客栈里头跑。
秋叶白和宝宝面面相觑,随后有些无奈地一笑。
那小二一冲进楼里,就尖叫:“掌柜的,掌柜的,门口有人,门口有人!”
一名尖头鼠目,却腆着个的大肚子掌柜模样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后堂端着一盘瓜子出来,陡然看见小二朝自己冲过来,尖叫声引得堂里零散的客人们都侧目过来,便不满地对着那小二骂道:“小楼,你作死么,门口没有人,难道有鬼么,惊着了客人,就扣光你的月钱。”
小楼大力地摇头,紧张地看着自家掌柜:“不是的……不是的!”
那大掌柜也看出来自家小二样子古怪,眼珠子一转,随后便颦眉道:“你过来说话。”
小楼立刻会意,赶紧凑近那掌柜耳边低语了几句,那掌柜一惊,看向自家小二,压低了有些颤抖的声音:“小楼,你说的是真的?”
小二点头如捣蒜:“是真的!”
大掌柜立刻脸色大变,但随后又换了平静模样,没好气地白了小二一眼:“他们是镖局的,当然会提刀拿剑,你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那可是咱们店的大客人。”
说罢,他一甩袖子向门外去了,小二赶紧低着头跟着出去。
周围的散客才恍然,原来是小二见院子里来很多提刀的镖客,吓到了。
大掌柜一路走一路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见散客们的视线不再聚集在他们身上,方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白了小楼一眼,加快了脚步。
大掌柜一路走出门外,果然看见了院子前有不少人马,都做镖局走镖模样打扮,而为首那英姿飒爽的年轻镖头身影修长而熟悉,他瞬间愣住了。
而对方也同时看了过来,向他微微一笑:“大鼠掌柜,许久不见了。”
大鼠瞬间就红了眼,立刻几步上去,颤抖着一把握住了秋叶白的手,但是最终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激动,只喑哑着声音道:“秋镖头,许久不见,你可还安好?”
秋叶白看着他,安抚地点点头:“我很好,不知道掌柜和您家里可好?”
大鼠僵硬了僵,随后左右看看,才垂下有些肿的眼皮道:“秋镖头,这也不是寒暄的地方,不若上楼去,咱给大伙安排些好房间和好饭菜,再细聊。”
秋叶白点点头,一笑:“也好,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鼠立刻招呼小楼几个小二赶紧过来将秋叶白和焰部带来的货物和马匹安置好,他则领着秋叶白他们上楼安顿。
等到一切都安置好了以后,秋叶白在房间里脱下戴着的斗笠,看向大鼠:“大鼠,许久不见了,你和咱们的弟兄们都委屈了。”
大鼠看着秋叶白,忽然‘噗通’一声,直接双膝一弯给跪下了,接着就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颤抖着声音道:“大人,大鼠无用,有负大人所托,没有完成大人托付之事,如今在咱们停县就剩下两百多人,而且因为出了叛徒,所以咱们全部都分散开来了,不敢聚集一处。”
秋叶白上前伸手将大鼠扶起来,温然地道:“起来罢,大鼠,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样的情形之下,你能坚持站在我这边已是极好的了。”
大鼠站了起来,脸上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伸手擦了擦脸,上下打量着秋叶白,见她不像是身负重伤的样子,方才松了一口气:“大人,您是逃出来了么?”
京城太后老佛爷撤销海捕公文的命令,从京城一级级下发帝国各州县,需要不少时间,并且大部分都先送到大的州和郡,然后才是县。
停县这样的县城,又是军方管控之中,非地方管控,自然接到消息更慢,所以这会子那些通缉告示还挂在外头,大鼠等人也还以为秋叶白是帝国头号通缉犯。
秋叶白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只在一边坐下,淡淡地道:“嗯,算是罢。”
她确实也算是‘逃’出来的。
随后,她换了一个话题:“现在咱们的情形到底如何?”
大鼠沉默了一会,随后也在秋叶白身边坐下,叹了一声:“大人,既然蒋飞舟大人已经和您在一起了,那么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的,自打您的事发了以后,咱们的人分成两批各自潜伏在停县和云县,咱们刚到停县的时候,还想着也许一切都是误会,但是后来发现不是……。”
自从发现秋叶白的通缉令发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看风部里人便出现了动摇和怀疑,虽然面上似乎依旧该操练的操练,但已经隐有暗流涌动。
“最先说要离开闹事的,就是……。”大鼠神色似乎有些艰难,而又愤怒,但是最终还是道:“就是肥龙,并且他们还向官衙举报了咱们不愿意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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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1点,小白和殿下的关系是进一步了罢~俺没有忽悠妹子们呢~y(^o^)y。
人生无常,梅花香自苦寒来,逗逼只是觉得任何能身居高位的枭雄或者英雄必定都有他们痛苦而不为人道的过往。正面譬如李世民和玄烨的隐忍,反面如希特勒和曹玄德,所以我写不来那些生来就牛逼轰轰的王爷和皇帝和总裁,天生就秒杀众人的男主,就酱紫~
对了,明天开始逗逼继续奋斗,九点半前到了2700票~咱就加更~字数绝对在一万以上,让大家看得爽,咱们家小白大杀四方,和殿下继续扑倒和反扑倒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