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家金堂(2 / 2)

“不过什么?”金堂耸耸鼻尖,道,“明正你这是跟谁学的,说话居然还带大喘气的。”

“是我的不是,”李铮指了指一旁的笔墨,道,“爹有意还要考字。”

金堂眨了眨眼睛,心里的弦立时便绷紧了。

打从跟李恪学完那封书信,他就少有动笔的时候,便是平日先生布置的作业,他也极少再像那时一般仔细揣摩了去写。

“那完了,”金堂苦着脸道,“我久不动笔,只怕是达不到姐夫的要求的。”

“小舅舅不必担心,爹不会说你什么的,”李铮连忙安慰金堂,却像是起了反效果。

金堂看上去更心塞了,这还不如口头上说一说呢,至少说完之后,就不怎么会加练了啊:“姐夫以前也经常来考教你们功课?”

李铮点了点头,道:“有时忙的厉害,爹便一月左右来一次,若有空闲,一旬一次,甚至几日一次也是有的。”

“这村子里又没什么好玩的,考教功课不是在府里一样能考教吗,”金堂道,“一旬一次,你们也能回府了吧。”

李铮闻言,待要开口,便听见李钺的考教已经结束了,忙同金堂示意。

“金堂,”李恪喊道,“到你了。”

金堂饮了一口茶,下了椅子,一抬头就看到李钺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金堂立时就不大服气了,不就是写字吗,最近虽然没怎么用心,可我底子在啊,我就不信能差到哪儿去!

金堂走到一半,就被姐夫招呼到桌边去坐着了,虽然用的不是书桌,但各样用具齐备,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姐夫,写什么啊?”金堂铺好纸,等着决定自己未来十几天命运的一句话。

李恪看了他一眼道:“就写,‘学而时习之’和‘温故而知新’。”

这确定不是有言外之意?

金堂紧了紧捏着笔杆的手,好悬没忍住变脸的冲动。

第一个字,学,是什么结构来着?对了运笔用力得对,落笔不能拖泥带水。

金堂落下第一笔,眼角余光扫到姐夫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落第二笔时,就稍稍有些不成样子,与预想中的位置骗了些许。

糟了,金堂心下一凛。

经此一遭,就算是姐夫站在身边,一直不动,金堂也玩玩不敢分心了。

一个字写不好,还能算紧张,要是再多两个字,只怕就要尝尝水深火热是什么样的了。

等到最后一个“新”字完成,金堂仔细审视一番,觉得还算过得去,才总算松了口气。此时再倒回去看第一个学字,似乎也不算丑了。

金堂搁下笔,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李恪的脸。

得得得,要债度日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年头的至理名言,借钱的才是老大,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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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此老大乃真老大,字面解读。姐夫必须是我老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