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鹿鸣泽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用力抱紧玛丽,小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都是哥的错。”

他把玛丽压在怀里,然后抬头朝北城那些人喊道:“你们都不许走!谁敢走我砍死谁!”

奥斯顿叹口气:“你还要做什么?”

鹿鸣泽没理他,他挣开奥斯顿的手,也懒得看南城这边人或欢欣或雀跃的表情,抱着玛丽去找她的父母。

鹿鸣泽心里很自责的,他知道绝对是上次去北城招惹了这帮人,或者说引起了那个黑衣人的注意,才让他们惦记上的。

世界上有很多疯子,比如今天这个黑衣人,他或许只是想确定鹿鸣泽的身份,确定他是不是斯诺之剑,又或许他是单纯地想跟鹿鸣泽干一架。

……谁知道呢。

但是玛丽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把玛丽跟他的关系说出去的?南城的街坊邻居?还是麦洛奇?是不是他平时仗着自己身手不凡就肆无忌惮,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鹿鸣泽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纠缠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鹿……你没事吧?你看你的胳膊!”

伍德大婶一醒来就看见鹿鸣泽带着玛丽回来了,安心之余又看见了鹿鸣泽身上的血,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的的尖叫倒是把鹿鸣泽注意力拉回来,他回过神发现对方正捧着自己染血的手臂不停掉眼泪:“快,快点回家上药!”

鹿鸣泽把玛丽交给伍德大叔,笑着摇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我回去洗洗就行了。”

他说着擦一把脸,溅在脸上的血被他蹭花了,有点搞笑。

奥斯顿把鹿鸣泽往身边拽了一把,笑着说:“我会盯着他治伤的,二位请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玛丽,她受到这么大惊吓,还是先带回家休息休息吧。”

伍德大婶往玛丽脸上看了一眼,小姑娘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泪,顿时心痛难当,她赶忙应着,嘱咐奥斯顿好好帮鹿鸣泽治伤,然后就与伍德大叔相互搀扶着回家。

南城的人都散了,鹿鸣泽还没有动弹,他正盯着北城这边的人要求他们把斯诺之剑的雕像拉起来:“谁犯的错就要由谁来收场,别磨磨蹭蹭的,使劲儿!”

巨大的雕像倒下容易,想再拉起来却很困难,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把雕像竖起来,最后只能用石头垫着,一点一点往上推。这些人也奇怪,自己的头领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流血,他们却震慑于鹿鸣泽的武力,就真老老实实帮忙拉雕像。

鹿鸣泽在一旁靠墙站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他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也没火点,轻轻咬滤嘴上的海绵。鹿鸣泽不会抽烟,这是他打算带给伍德大叔的,他还故意没带玛丽的礼物,想故意逗逗她……妈的,好心情全泡汤了。

奥斯顿从远处走过来,握着个打火机伸到鹿鸣泽面前:“你还会抽这个?五毒俱全啊。”

鹿鸣泽哼哼一声,咬着烟低头凑上去,学人家深吸一口,他吸得太猛了,呛得肺里面直痒痒。

奥斯顿面带微笑瞥他一眼:“想咳就咳,憋着多不舒服。”

鹿鸣泽压着嗓子轻轻咳一声,斜眼瞅他:“说得好像你很会一样。”

他将烟盒递过来,挑眉看向奥斯顿,像在挑衅:“你抽给我看看。”

奥斯顿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鹿鸣泽嘴里叼的烟轻轻摘下来,歪头吸了一口,轻轻吐出烟雾。他的表情很享受,这才像会抽烟的人,在烟雾和火星缭绕的浮灰中眯起眼睛,看着鹿鸣泽的时候让他觉得对方有无数话想说。

鹿鸣泽怔了一下,下意识吞吞口水,然后移开视线:“你才是真正的五毒俱全啊,看你这样子就是个老烟枪。”

“以前好奇抽过,后来戒了。”

奥斯顿说着话往前走一步,将鹿鸣泽逼进狭窄的墙壁夹缝中——南城周围有一些残败的建筑,墙壁夹缝很窄,只允许三两人通过,鹿鸣泽一退进去就完全被阴影遮住,外界根本看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

奥斯顿伸出一只手撑着鹿鸣泽身后的墙壁,低下头看他:“你的手还好吗?”

鹿鸣泽觉得他这样很怪异,他自己只能贴在墙上,不然两个人之间就靠得太近了。鹿鸣泽吐出口气:“没事,说了是皮外伤,被剑划了几下……”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抬头看向奥斯顿:“你又想说教我?”

奥斯顿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想说教你,但是……”

他的声音低下去,同时也低下头,轻轻凑近鹿鸣泽的嘴唇。对方口中苦涩的烟草味味道扑到脸上,鹿鸣泽下意识躲了一下,被奥斯顿捏住下巴。燃着的香烟从身旁掉落,鹿鸣泽下意识去看那黑暗中划过的亮红,嘴唇上却落下一片轻柔的吻。

鹿鸣泽睁着眼睛盯着他,奥斯顿停了一下,然后舔开他的牙齿往口腔中深入。

鹿鸣泽原本以为他又要逗自己,他总是这样,靠得很近跟他说话,或者作势要吻他,但是最后都会轻轻放过。鹿鸣泽潜意识中感觉到——吻这种东西,对奥斯顿好像是意义非凡的。

唇舌上越发放肆的动作让鹿鸣泽没办法再深思,他搂住奥斯顿的脖子,配合地与他深吻,他的后脑被对方压住,口中的津液全部吮吸过去。奥斯顿突然抱紧他的腰,用力往怀里压,他的手在鹿鸣泽背后用力抚摸,同时亲吻的动作也更加深入,恨不得把他吃进去一样。

奥斯顿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与他谦谦君子的外表非常不符,他的吻一旦放开,极具侵略性。两个人抱在一起往墙壁夹缝深处移了几步,贴得这么紧,鹿鸣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反应,对方喘息声极为浑浊,尽管在压抑着,但是对于平日里那般谨慎作风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外放了。

鹿鸣泽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于是反客为主,唇齿一下下地咬着奥斯顿的唇瓣,再轻轻放开,像极了调情。鹿鸣泽心里觉得想发泄什么,光是吻和爱抚显然是不够的……

“嘶——”

奥斯顿轻轻吸了口气,鹿鸣泽从他嘴唇上离开,面带微笑舔着唇角的血。他声音被欲望催得沙哑异常:“你的血也不是甜的嘛。”

奥斯顿笑了笑,一把掐住鹿鸣泽的下巴逼他仰起头,然后侧头咬住他的喉结,他没有用太大力气,只在他脖子上细碎地啃咬,然后舔着青色的动脉落下个浅红色的吻痕。

鹿鸣泽胸口极速起伏着,他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低声问:“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奥斯顿原则那个时候扑上来阻止其实是对的,他再晚来几分钟,那个人就彻底没救了。虽然对方现在也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但是好歹还没迈进阎王殿。

奥斯顿把鹿鸣泽抱在怀里,垂头在他肩膀上轻轻磨蹭:“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活人比死人有用。”

“哼……”

“还生气?”

鹿鸣泽撇开头:“没有。”

奥斯顿无奈地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我说是因为更担心你的伤,你会信吗?”

鹿鸣泽哼笑着反问:“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