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安虽然没签公司,但他性格好、舞跳得也好,当然,最关键是他的脸蛋不是特别出挑的类型,满身无公害,跟他待一起完全不用担心被抢戏,大家自然都愿意跟他玩。
季皓川却是直接连演都懒得演了,每次休息都把里奥抓到自己边上,反正跟他同公司的几个也都不太聊得来。
这会儿他就冷眼看着不远处跟人聊天的杨幼安,对里奥吐槽道:“这姓杨的怕不是真是个傻子。”
里奥这才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你干吗总说他。”
考虑到季皓川的身份,里奥最初是能理解季皓川对杨幼安的敌意的,但到后来里奥就不太看得懂了,就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杨幼安何止是没惹过季皓川,简直是绕着道走的,压根没干过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据说现在还跟梁思礼闹掰了,季皓川应该完全没道理再讨厌他了才对啊。
“我就是看他傻里傻气的忍不住想骂两句,让他清醒清醒。”季皓川越跟里奥相处,就越没防备心,好几次差点说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撇嘴道,“一看他就是又在帮我给别人解释,让他们别到处说我跟梁思礼的关系。那帮人要真那么好心能听他的,也不至于每天把他抓在身边当绿叶衬了。”
里奥眼下还考虑着今天有什么可以跟钟亦闲扯的,说话也没怎么过脑子:“你要看不惯别人欺负他,你就把人抓在自己身边嘛。”
季皓川:“?”
季皓川的音量一秒拔高:“我哪有看不惯别人欺负他?!”
里奥被他吓了一跳,扫了眼某人因为心虚光速飘上红晕的脸蛋便慢吞吞道:“要不等你什么时候去晒个跟我一样的肤色,再来打肿脸充胖子?”
季皓川:“…………”
近段时间里奥情绪都不高,蛋花眼不见了不说,还经常怼的季皓川没话说,两个人总是聊着聊着就开始互相伤害。
“你现在不听我的对你哥死了这条心,以后就等着哭吧。”季皓川没好气睨他,“你也不想想,你跟你哥认识多久了?你哥要是会答应你,早答应了,哪还等得到现在碰上钟亦???”
里奥瘪嘴:“钟亦黑料那么多,其他人都可以,就他……操!”
里奥以前是不讲脏话的,现在被季皓川带的也开始了。
季皓川嘴上损归嘴上损,但一见里奥这样,立马问了:“怎么了?”
震撼我里奥:“我阿奶竟然答应放我哥进组去阿尔尼迈了?!”
钟亦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得到老太太的首肯。
他前脚刚被张行止背过门,在餐桌边上放下,身子都还没扭正呢,就听老太太没头没尾对张行止说了一句:“想去就去吧,不去你总惦记在心里。”
张行止愣了:“……阿尔尼迈?”
老太太看他:“你还有别的地方惦记?”
一时间,原本都已经做好苦战准备的两人都蒙了。
钟亦是不知道张行止背地里那些小九九,只奇怪老太太怎么自己出去打了圈麻将就想通了。
那时里奥又正好给他发消息,钟亦顺手就把这个消息转达了出去。
结果几乎是下一秒,刚端起饭碗的老太太就接到了自家幺儿的电话,向她求证答应他们去那边了是不是真的。
毕竟里奥先前一知道姜院长把这事告诉他阿奶了,隔三差五就会来给他阿奶做做思想工作,但毫无例外的就没说通过。
里奥是不信钟亦真有那么邪乎,搞到他哥就算了,现在竟然把他阿奶都搞定了???
老太太讲电话的工夫,张行止把视线投向钟亦:你说的?
钟亦眨眼:是啊,给他找点事操心,别一天天的总烦我。
张行止:他总烦你?
钟亦不置可否: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给你阿奶说了咱们俩的事。
张行止:…………那不会。
这个问题张行止除了告诉钟亦不是,确实一句多的话都帮里奥解释不出来,现在让他再坦白当初让左师傅帮着把行李先送回来,其实是为了搞小动作,给他阿奶提前打个预防针,应该也已经是死罪了吧。
电话里,老太太也没多讲,给自己幺儿摆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就把电话挂了,举起筷子招呼两人吃饭的模样一点看不出异常,钟亦完全琢磨不透老太太的想法。
吃完饭,钟亦脚不方便,张行止索性把人直接扶到了他们家后院的浴室,找了张小板凳让钟亦等等他:“崴脚扭伤,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沾热水,我去帮你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今天先简单擦一下,明天消肿了再洗。”
钟亦以为张行止交代这么一大摊子,是帮他拿来衣服就要走了的,哪想这人再次进淋浴间时,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钟亦谨慎道:“你干吗?”
张行止说的理直气壮:“帮你。”
钟亦这才看清他递进自己手上的衣服里,还有他自己的。
钟亦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只是脚崴了,又不是手断了,毛巾擦一下而已,真的不用你帮我。”
张行止也不争,果断改口道:“那你帮我。”
钟亦:“?”
趁着钟亦今天坐在板凳上动不了,张行止硬是赖在淋浴间里“帮”完了,虽然钟亦平时双脚健全的时候,在他面前也没什么战斗力就是了。
从浴室出来的路上,钟亦都还在说他,两个人分开洗,加起来也就半个小时,这一个“一起”,就“一起”出一个小时了,他也没看出哪便捷。
张行止把人扶回客房,钟亦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床上整整齐齐叠好的被子。
他顺嘴就接着骂了:“你是有强迫症吗?反正马上就要睡了,干吗还特地帮我叠起来?”
张行止他们家里没下人,他们一早出门的时候张行止也没踏进过他的屋子,那就只能是这人刚刚进来拿衣服的时候顺手叠的了。
谁知道张行止听完他的话反而怔住了,问:“不是你自己叠的吗?”
钟亦蒙了:“啊?”
张行止看他:“……我进来的时候就是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