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逻辑美学 廿小萌 2462 字 9天前

对此,钟亦就嗤之以鼻地哼笑了一声。要说萨沙是张行止自己找来的他信,但要说故意吃萨沙切得东西这种烂手段也是张行止自己想出来,掐死梁思礼钟亦都不信。

见人还盯着自己,梁思礼当即就把手举起来了,无辜耸肩道:“主要我找张行止干吗啊,又没什么业务往来。”

钟亦挑眉:“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什么。”

“不是,你们两个确定关系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没人上去拍我还得赔钱。”梁思礼一口咬死自己的立场,道,“退一步,要是你们俩没成,那我以后跟张行止就更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我加他微信能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张行止就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朝梁思礼递了过去,肯定道:“嗯,现在有意义了。”

梁思礼:“……?”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两人为了证明清白,最后是当着钟亦的面把微信加上了。

梁思礼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我这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微信都没加一个,怎么暗度陈仓嘛。”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钟亦始终持高度怀疑态度。

张行止也不解释,就低着头给梁思礼设备注。他到现在都记得梁思礼那天在1977里对他说过的话,起因是自己问他为什么能这么放得下来帮自己。

就占有欲这一点,张行止是在当时就深有体会的,他还只是认识了钟亦这么短的时间,真正守在钟亦身边十年的人是梁思礼。

换位思考,张行止自认远做不到梁思礼这么大度。

但梁思礼只是给他说:“其实答案也简单,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能拿得起放得下,无非因为我总归是没有真正靠近钟亦。”

也就是钟亦嘲讽过他的,连接吻都做不到。

“就目前我跟钟亦的距离来讲,可能会不甘心,但起码总归是安全的,我完全能接受钟亦跟别的人有点什么。”他梁思礼就真的是个擅长及时止损,且没半点探索精神的人,“尤其我明知道钟亦想要的是一个可以让他精神完全放松的人。”

他在其他方面有多庆幸他跟钟亦间千丝万缕、根本撇不干净的利益关系,在感情方面就有多痛恨。

所以当他问询钟亦到底怎么打算,听见钟亦告诉他“理论上小圣山已经黄了”的时候,梁思礼一点没有意外。

或者说,他早有心理准备,对传奇落幕的这一天。

“你们做做思想建设吧,等我上去最后抢救一下,看能不能改变主意。”钟亦说完就带着张行止慢悠悠地开始往楼上晃了。

边上丁润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有些唏嘘:“这算是完了,我估计都等不到《美学 2》拍完了。”

刘光辉附议:“得是,不过反正需要钟亦干的也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主要是我们,他无心工作就无心好了,就是这个素材的问题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他们都知道,钟亦嘴上说的是再想想,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几乎已经没了悬念,宣判死刑只是早晚的问题。

“唉,也是应该的,什么大圣山、小圣山,我要是钟亦,我肯定连拉练都舍不得人去。”丁润年摇了摇头,“就像张老师当时说的,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几成把握这一说,及腰的池子也能淹死人呢。”

至此,两人不约而同便将目光定格在了梁思礼身上,问:“梁总?真没啥后手了?”

他们至今还能坐的这么安稳,其实也是出于对梁思礼惜财的信任。梁思礼是绝对了解钟亦的,要说他半点没预料到今天这种结果,他们也是不信的。

果然,梁思礼就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长叹一口气道:“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晚饭别着急收,再陪我坐着唠会儿吧,就当是加个班。”

都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那么传奇的落幕,自然也不可能是毫无征兆的。

甚至,他可能比传奇本身都要预先感知到这一天。

很多东西早在钟亦为张行止破那么多例的时候就注定好了,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局,只是钟亦以为自己可以。

在成为传奇之前,钟亦首先是钟亦,区别只在是谁让他愿意走下神坛而已。

关于这一点,钟亦的理解比梁思礼还简单。

他盘腿坐在床上对身边人道:“在钟亦之前,我首先是个人。”

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张行止展臂将他纳入自己怀里,道:“你在我面前一直是。”

没有那么多属于“钟亦”这个名词的条条框框和背负,从来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钟亦靠在张行止肩上沉默了,他纠结的问题早从《美学 2 》的拍摄,变成了要不要让张行止去大圣山,或者说,这两个问题在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

都是冒险。

“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只是这样……”钟亦垂着眼睑低语道。

张行止却摇头:“为了阿奶和里奥,我已经退下来一次了,没什么应不应该。”

现在,不过是为了爱的人再退下来第二次。

两人都明白,其实早在他们吵架那天晚上钟亦就输了。

虽然他给出的信号是如果自己在事件结束前还没做出抉择,他们也就结束了,但张行止心里知道,就算最后自己真的要求上山,钟亦也还是会等他,跑不了,也不会跑。

钟亦:“……真的不会后悔吗?”

张行止:“不会,上山并不是我的理想,只是因为我爸妈在上面。”

他跟里奥想看的从来都不是山,而是山上的人。但过往的人和当下实实在在的身边人比起来,孰重孰轻,不是个难题。

张行止说:“我不是肖长,也不是肖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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