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佳怕了,也快哭了:“可是,爸爸,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离婚。”
“哎,佳佳。”杨问天叹了口气,拍拍女儿肩膀,带着她在院子里慢慢走:“当父母的总喜欢干涉子女的婚姻,总是喜欢去插手子女的生活,总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最正确的,以为自己给子女下的决定才是最好的。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每个人自己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快乐痛苦都是个人自己的体会,别人无法代替感受,所以也不能代为选择。”
“佳佳,从此,爸爸不再干涉你和郑强的婚事了。过去爸爸干涉你,是希望你能幸福,现在爸爸不干涉你,是希望你能快乐。爸爸老了,风烛残年,今后的路总得你自己走的。”
杨佳佳听得稀里糊涂,只管盯着他看来看去:“爸,谢谢你,我跟郑强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但是今天我来是跟你说你跟夏维离婚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刚才也回答你了。爸爸知道什么对我自己最重要,我要跟夏维在一起生活,我绝不会离婚,希望你能理解。”
“爸爸。”杨佳佳急的跺脚。
“好了,谈话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提醒你一下,下次别再惹夏维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在让着你,但是你已经把她逼到墙角了。”
“她,哼,她能把我怎么样。”杨佳佳不屑的说。
“你以为你吵架吵得过夏维吗?”杨问天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夏维的?那是电视台一个大学生演讲比赛的节目来公司拉赞助,然后请我去颁奖。夏维的那个学校当时得了第一名,她是三名队员中唯一的女选手,也是辩论的主力。那时她才18岁,读大一。夏维她爸是大学历史系教授,她从小文学和历史功底都非常扎实,长于表达,她又是理科生,逻辑思维能力很强。你跟她吵架,哎,你连当炮灰都不够格。”
“她不是平时话挺少的吗?”
杨问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女儿送到她车边上,拉开车门:“走吧,佳佳,别再来了。”
杨问天穿过二楼过道去自己书房,他明天早晨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就在他路过夏维卧室的时候,夏维“呼”的在里面把门拉开了:“杨问天,你给我进来。”
杨问天看了一眼夏维,夏维像跟别针似的插在门里面,杨问天心里一哆嗦,就有点不敢进去:“嗯,阿维,今天我已经请假回家了,明天我还要…….”
夏维一手把着门,抬了抬下巴指指门里。杨问天没办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维反手把门关上:“杨问天,我要跟你谈谈。”
“嗯,今天我们已经谈得够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改主意了,我要现在就离婚。”夏维忽然情绪失控,大叫道:“杨问天,我要离婚,现在就要离婚。”
“镇静,镇静,阿维,深呼吸,深呼吸。”
“呼吸你个头,杨问天,我告诉你,你女儿是个……”
“阿维。”杨问天小声说,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神色。夏维一口气堵在胸口,下面的一堆词语就憋住了,吐不出来。
忽然,夏维跑到床边,从床上拖下一个巨大的羽绒靠枕,没头没脑的往杨问天身上拍了两下:“杨问天,我要跟你离婚。”夏维把羽绒枕头狠狠往墙角摔过去,枕头在墙上一撞,又弹了回来。夏维坐在床上直喘粗气。
杨问天想走不敢走,正在这个时候,楼下响起了几声喇叭声,是杨佳佳的车,夏维的这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杨佳佳的帕车位。夏维和杨问天对望了一眼,一起走到窗边看,杨佳佳坐在车内,已经发动了汽车,隔着车前窗玻璃,杨佳佳对夏维做了个下流手势——对她竖起一根中指。然后,杨佳佳开车跑了。
杨问天目瞪口呆,同时感觉大大不妙。
夏维扭过头来看他,目光闪烁不停,嘴角泛起一丝嘲笑,嗓音甜腻的说:“杨问天,刚才你女儿问我是怎么把吴浩勾引上手的,你想不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