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刺客之怒 疯丢子 2772 字 5天前

大宫女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严青镕这就厘清了自己的来路,微笑道:“青镕君明鉴,大人是大人,青镕君是青镕君,怎有吩咐的道理,只是青镕君平素照料陛下很是辛劳,其他若有所需,吩咐奴婢便可,奴婢不才,也就这宫中的事情,还能尽一份力。”

好大一束橄榄枝!

严青镕当即一拜到底:“那女子与我有旧,实在不忍她落入虎口,若姑姑能助一臂之力,青镕不胜感激。”

大宫女连忙避开他的大礼,顺带瞥了眼后面各自转头的小宫女们,回头道:“青镕君无须如此,都是为了皇上。“

严青镕起身,正准备进入内殿,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不知姑姑可否帮青镕再打听一人?”

“哦?谁。”

“青山。”

大宫女反应极快:“那个在马球赛中伤你之人?”

“恩。”

“青镕君。”大宫女想了想,还是劝道,“这个时节,纠结旧怨,是不是有些不妥?”

严青镕想到鹤唳提起青山时复杂的眼神,心情也很复杂,他勉强一笑,一脸讳莫如深:“姑姑应该知道青镕进宫是为小满所荐,青山分明也是陛下喜好的类型,为何在马球场上大出风头后又沉寂不出?论体貌技艺他均与我不相上下,在下担心若有一日他不知从何处杀将出来,为小满还有国公爷又夺回圣宠,岂不是……前功尽弃?”

大宫女也看了那场比赛,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青山会继青镕之后成为入幕之宾,谁知道佑吾扬威闯了那么大一个祸,随后皇上也不再提及,可若有一日青山被二张安排着自荐枕席,皇上绝对会笑纳的,她忽略了严青镕说完那段话后有些心虚尴尬的眼神,郑重道:“此话有理,奴婢这就去安排。”

“有劳姑姑了。”严青镕再拜,悄声回到房中。

女帝还在沉眠,她紧皱着眉头,不知在为何事发愁。

严青镕看了她半晌,好不容易压下方才因为一番“防止青山出来争宠”的言论而升起的羞耻感,淡定上前到女帝耳边,轻声唤道:“陛下,该用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啦,很快就结局了!

☆、第92章 再见玄武

大周朝705的这个年,过得还是很喜气的, 即使皇帝卧床, 也不影响百姓对于辞旧迎新的热情,神都四面都满是新年的气息。

毕竟百姓本身对朝政的关注有限, 也没有新闻联播天天播报皇帝的病情,在所有人的心中, 大周依然在女帝的领导下一片繁华昌盛。

于是就更显得一些人阴云笼罩。

右羽林将军府这两日低压环绕,而随着一个人的到来, 更加如履薄冰。

“来找阿爷的是谁?”李远佞站在院子里往远处望, 此时李多祚老将军的议事房外守卫森严,忠诚的卫兵十步一岗的站着, 眼神犀利的关注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你别问了。”李远忧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相比李远佞, 他自己的亲爹李承训也在那房子里, 一旦出事,至少从爷爷往下到自己都保不住, 他才是更担心的,可看着堂弟担忧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会不会是鹤唳的事情?”李远佞有些发愁,更有些愤怒, “她被发现了?在宫里犯了事?”说罢还不等回答,咬牙道:“我出来前阿娘就说过最毒妇人心!却不想她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混进宫,若是真连累了你们,我就找圣上请罪去!”

“休得胡言!”李远忧斥道, “鹤唳的去向还不明,若她真是混入宫内犯了事,那也不会是这般来问罪,定是有人找阿爷和阿爹商量要事。”

“就算不为鹤唳!那毒妇也定是混入了宫中!”李远佞气得要哭出来,显然已经成了心病,自从家人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分析出鹤唳的去向,小少年的三观便遭到了巨大挑战,几乎要用余生来探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问题。

有这么个□□混在偌大的宫里,任谁都要吃不好睡不香了。

李远忧无话可说,他被家里人派来照顾弟弟,其实自己也还是个中二少年,心里难免有些怪罪李远佞认人不清,却也不说出来,但安慰起来就有些口不对心,干脆什么都不说。

来人与将军府的扛把子们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一夜方才趁宵禁未除悄悄离去。

将军府中所有人自然也一夜未眠,很快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也进去与各自的丈夫进行了谈话,不久以后,小辈们也被叫了进去,包括李远佞。

一天一夜未睡,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李老将军并没有显得很颓废,相反反而精神奕奕,倒是两位当家夫人略显疲惫,更多的是因为担忧而眉头紧锁。

“阿爷,阿爹/大伯……”两个孙儿感受到气氛的凝重,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很是恭谨的向各位长辈问好后呆站着。

“坐。”李承训看了看父亲,抬手道,等两个孩子坐下了,全场又陷入沉默。

“阿爹,可是出了什么事?”李远忧感觉到身边堂弟的坐立不安,干脆替他问出来。

“父亲。”李承训望着自家老爹,李多祚一直闭目思考,听到儿子的召唤,方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自家孙辈,一时间表情沧桑,竟似比过去苍老了不少。

“远忧,远佞,你们也大了。”李多祚叹息一声,“我给你们起这两个名字,本也是希望你们一个远忧,一个远佞,然世事多舛,身为我们将军府的人,到底做不到真正的远忧远佞。”

意识到事情并不是如之前所想,甚至可能更为严重后,两个孙儿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乖乖听着。

“你们常年与神都世家子弟厮混,朝政的事情,可知悉一二?”

李远佞一脸懵逼,李远忧却有点数:“只知今日宫中并不是很太平,不过多是些……”他沉默了一下,有些脸红,“多是在说些宫闱之事……”

“哦,比如?”

“额,真要在这说这个?”

“说。”李多祚又微微闭目,正儿八经的应道。

“哦,前阵子说那个严青镕伤了脸还能争宠,独霸皇上好多天,现在又听说这些日子张易之和张昌宗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把宠又夺了回来,每日端茶送药都不借他人的手,朝臣想要见一下都不行。”李远忧挑拣着能说的,说着说着不知道脑内是个什么样的小剧场,脸都红了,他有些痛苦,“阿爷,真的要全说啊?阿娘在这呀。”

“……”

“罢了,差不多是如此。”李多祚叹气,对自己这个长孙很没辙,“那么,皇上病重,你们可领会得这背后的含义?”

“可皇上不是一直病重吗?”李远忧的回答异常纯真。

“……”看众长辈表情,他们很后悔把这个小辈带进来。

李远忧也知道自己有些犯蠢,下意识的把情况往最坏处想,不由得大惊失色:“莫非那两个男宠想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