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必须要!”李信语气毋容置疑的打断陈旭的话,“十顷粮田一处庄园,还有七八户庄户,代价虽高但物有所值,只有这样如若以后被人知晓,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代价……”
陈旭满头黑线的看着李信,你特么果然已经提前做好了说出去的准备。
“清河侯勿怪,俗话说隔墙有耳,何况信乃是大将,每次大胜军中一群糙汉必饮酒到烂醉,信也不敢保证不酒后失言,再有……某这疾病军营之中许多人都已经知晓,如若有人发现某的病竟然好了,而且更加精进勇猛,必然会有人来打听,普通兵将还好,如若蒙将军问起,某定然无法遮掩,只能抬出侯爷的大名……”
好吧,李信这个说法已经让陈旭无法辩驳,每一条皆都有道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时陈旭想反悔也不行了。
何况如果真的治好李信,得到一个手握一万新式马卒的大将军的好感,如果未来真的发生一些什么,必然还可以得到一些支持。
“清河侯,不知那药眼下在何处?”李信看见陈旭脸上没有太多不满的情绪,因此有些迫不及待得问。
“此药手头没有,需要我精心配置才行,狄道侯先回府,等我配好之后让家仆给你送去,但某还是叮嘱一句,世间没有必然可医之病,也没有必然可医之药,此药狄道侯用过之后不管有没有效都不要再来找我!”
“清河侯尽管放心,吃药治病断然没有药到病除之理,信省的,不过侯爷出手,想来必然有效,嘿嘿!某先告辞,回府静候侯爷佳音!”李信此时心里的阴影一扫而空,似乎陈旭说到要给他配置能够大战半宿的神奇药物之后,他便感觉自己心底有一股火焰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似乎沉寂了一个多月的二弟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的征兆。
在侯府门口目送李信神采飞扬的骑马离开,陈旭这才返回实验室,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清河佳酿的瓷瓶,打开瓶塞闻了一下,有一股略微刺鼻难闻的味道。
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就是正伯侨给陈姜氏的五毒舒魂水,两次得到一葫芦加半葫芦,除开送给徐福一些之外剩下的全都装在这个瓷瓶里面,闻起来和上次差不多,没有变质的气味。
这种药水是用毒蛇毒虫毒草毒蘑菇炼制成的,陈旭也没问正伯侨是如何炼制出来的,但想来过程有些复杂,而且那些毒虫和毒草获得也非常不容易,许多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面才可能找得到,而且还得靠运气。
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三个约莫两寸高的小瓷瓶。
这些小瓷瓶是陈旭让高河在清河镇做好之后上次随着瓷砖一起带来的。
除开小瓷瓶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观赏用的瓷瓶,如今大部分都摆在侯府或城外的别院之中做装饰品.
其中最大的一对足有一米高,不过不是后世流行的青花瓷,而是用彩釉画着一对正在吃竹子的大熊猫,画工并不是很精细,但看起来还是很不错,有些憨态可掬的样子,因此这一对大瓷瓶拿出来之后便获得了无数人的赞叹,许多慕名而来观赏过的王侯公卿都表示要向陈旭订购一对摆放在家里镇宅辟邪,广泛传播下甚至还惊动了皇帝,于是陈旭便把这一对熊猫瓶送入皇宫送了皇帝摆在寝宫之中镇宅辟邪,而制作这对宝瓶的清河镇工匠高河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专门唤到朝堂封了一个主瓷长的五品职务,专门负责指导天下陶瓷匠工制作陶器。
高河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帝御封的大官,级别和麻杆公输胜一模一样,都是指导和管理这些新兴工业的官员,而这也达到了陈旭当初对他的许诺,制作陶器会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和嘉奖。
而陈旭制作这些各种各样瓷瓶的目的除开观赏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断让高河改进制陶工艺,改良瓷釉烧制的水平,而这些几寸大小的瓷瓶也并不是无聊,而是准备用来装药。
一次受徐福邀请去卫生院给一群医士讲解外科手术,谈到各种止血和消炎药剂的配置问题的时候,徐福有些郁闷的告诉他,眼下卫生院下属的制药厂研制了许多各种散剂汤剂和丸剂,请陈旭帮忙想办法找一种能够长期密闭存放药物的容器。
以前所有的医道术士各自行医,自己制药自己用,数量都很少,都是用葫芦或者竹筒盛放,用完再制作,但制药厂不一样,制作出来的药剂种类多不说,而且还数量大,用竹筒装跟不上,而且还需要砍伐老竹晾干才行,非常麻烦,至于用葫芦更不可能了,这东西一般都是野生采摘的,农户自家种一窝两窝也只是自己吃或者老了做成葫芦瓢或者掏空做葫芦盛放种子等,也没多余的售卖,虽然陶器可以盛放,但陶器并不是完全密闭,有轻微的透水透气,放置时间长了药物要变质,根本就不耐久放,因此陈旭便想到了瓷器或者玻璃。
玻璃瓶虽然密闭性好,但却透光,对于许多需要避光保存的药物来说肯定不行,因此陈旭便想到了制作小一些的陶瓷瓶,上次回清河镇便画了一些各种制式的瓷瓶让高河制作烧制出来。
如今清河镇的的制陶工匠连马桶和浴缸都能烧制出来,制作小瓷瓶定然也不在话下,因此烧制了两大车带到咸阳,其中大部分都送去卫生院给了徐福,让他看哪些合用便找高河下单,陈旭自己也留下来一批烧制的比较好看的自己用。
陈旭把三个小瓷瓶装满之后用木塞塞紧,又用蜡密封了一下之后唤来侯府的一个管事,让他亲自送到李信府上亲自交给李信,并且让管事告诉李信一次一瓶不要多用。
管事离去之后,陈旭挑选了一些小瓷瓶,将剩下的五毒舒魂水一起带上离开清河侯府出城回清河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