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勿要激动,此时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那老叟仙风道骨来无影去无踪,赠我这册简书之后就飘然而去不知踪影,而我的身份公子如若想知道,那么需要答应我一件事……”赵高拱手低声说。
“遮遮掩掩,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胡亥手指一紧,剑刃割破赵高的皮肤,有血珠顺着剑锋滚落下来。
“那老叟说公子身上有紫气罩体,将来一定会成就九五之尊,但公子却如此燥怒而且疑心重重,如若无人相助也必然一事无成,你在诸位公子中最为年幼,加之辅佐你的左相李斯已死,天下能够帮助公子成事者唯有一人,尹某今日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告诉公子,如若公子策划成功,将来登基称帝为未可知也?”
赵高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破锣摩擦沙子一般难听,但落在胡亥的耳中,却如同一股清泉一般,撩骚的他心中奇痒难耐。
胡亥慢慢放开赵高,看着赵高神情复杂的说:“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矫诏称帝!”赵高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胡亥脸色惊恐的如同被雷劈了一下,身体一抖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
“陛下如今身患重疾,说不定两三年之内便会殡天,但陛下却迟迟没有立下太子,因此众多公子皆都有机会登上皇帝宝座,成为大秦的二世皇帝,公子年龄最小,本来机会最为渺茫,但只要有人相助且操作得当,公子的机会并不比另外几位公子小,那老叟曾说,公子所有机会都在赵高身上……”
“放屁,赵高已经死了好几年,本公子如今门庭冷落,客卿全都跑光了,一个死人如何帮我!”胡亥脸色苍白的打断赵高的话。
“死人也并不是不能帮忙,公子莫非忘了,赵高以前既是你的老师,还是中车府令负责替陛下掌管玺令……”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亥再次打断赵高的话。
“当年赵高差点儿被蒙毅杀掉,原因公子是否知晓?”赵高反问。
“听闻是赵高私自下诏给自己封了三千食邑……”
“嘿嘿,公子知道就好,赵高负责替皇帝起草诏书,而且还负责行玺令,矫诏这种事虽然是死罪,但的确不难,不过那时赵高胆小,而且也是皇帝初登大宝正值年轻之时,时机不成熟而已,而如今不一样,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但却有没有立下太子,如若陛下突然殡天皇族和朝堂必然乱作一团,公子到时候就可以乱中取栗,而如果要心想事成,那么可行赵高之事!”
胡亥黑着脸一脚将赵高踹到地上,弯腰拾起宝剑带着戏谑的神情说:“害的本公子空喜欢一场,如今中车府令是苏越,而谕令诏书皆都出自中书省,由清河侯掌控,矫诏之事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办不到,今日你既然来了,也就不用回去了,等会儿本公子会把你埋深点儿,免得半夜爬出来吓人!”
“公子稍等!”赵高突然间感觉胡亥变得非常陌生,短短几年不见,往日那个贪玩而胆小的公子竟然变得如此果断残忍,他甚至有些后悔今日不该太过兴奋突然跑来拜访。
“既然你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妄图撺掇我行不义之事,从你踏入我府门起,你便已经死了,本公子一时兴起让你多喘了几口气,你也该满足了,哈哈,贼子受死!”胡亥挥剑就刺了下来。
“公子饶命,某便是赵高!”
锋利的剑尖距离赵高的心口两寸停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
“殿下,我是赵高啊,当初是我天天教公子读书写字判案断狱,当初著这爰历篇之时,公子也曾见过,不然高今日也不会贸然拿此简书来拜访公子……”
胡亥脸色复杂而诡异,死死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苗人,许久之后宝剑往后退了半尺说:“你说你便是赵高,那当初教我之时有些事一定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上三五件让本公子印证一下!”
“是是,第一件事公子必然记得清楚,您五岁那年陛下让我去当您的老师,初见面之下你躺在地上打滚……”
赵高很快就说了不少当初的事情,胡亥听的脸皮不断抽搐,握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等赵高说完之后许久,这才慢慢把宝剑收回来插入剑鞘,伸手将赵高拉起来说:“你果然就是赵高,这些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把你的面具揭开本公子看看!”
“是是!”赵高赶紧揭开面具,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容。
看着这张丑陋到令人无法直视的面孔,胡亥微微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摆手说:“还是把面具带上吧,告诉我,你是如何活过来的!”
赵高看胡亥此事的情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把当初流徙蜀地之后被人攻击掉落江水之中,后来被当地苗人所救,然后隐姓埋名到达洞庭,不过他略去了盗取五毒舒魂水的过程,他担心如果自己说出皇帝是被他敬献的药水害中毒的,恐怕后果有些不好判断,作为儿子,得知有人毒害自己老爹,情绪一般都会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