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输就一直喝。
打到最后,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也不是为打牌,就是单纯的想喝酒。
喝的整个人没力气了,拿一张牌就往下掉。
连杯子都握不稳。
酒劲全上来了,理智彻底被盖过。
然后在那笑,看上去似乎心情挺不错的。
见他笑了,身旁那些人也跟着一起笑。
他扯过身旁人的衣领子,一边笑一边问:“我可怜吗?”
孙朝正喝着酒呢,突然被扯过来,手里的酒杯没拿稳,就这么洒了,全泼在江丛羡身上。
他当即就吓了一跳。
经过那天被开瓢的事后他就对江丛羡有了点莫名的畏惧。
不敢得罪他是一回事,怕也是一回事。
好在他也不在意,可能是根本就醉的没了知觉,一直在那重复的问同一句话:“我可怜吗,你看看我,我可怜吗?”
孙超笑道:“害,哪能啊,您可是这北城顶尊贵的,谁可怜也轮不到您啊。”
他就笑的更大声,是真的觉得好笑啊。
“对啊,谁可怜那也轮不到我啊,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得罪我啊。”
语气挺狂。
只是手在抖,拿酒杯也抖,拿烟也抖。
孙朝看着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男人还在笑,就是眼睛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面前的场景对孙朝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不管是出于江丛羡的反常,还是他那几滴稀有罕见的鳄鱼泪。
低沉到几乎是气音在发声:“可她敢啊,她就是敢。”
酒精是个好东西,轻易就麻痹了人的神经。
江丛羡又是笑又是哭的:“她没有心的,说我冷血,她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普通人酒后发疯,似乎很正常。
但冷静自持的人,露出这样的一面,的确足够让人震撼很久了。
孙朝也不例外。
看着面前狼狈的江丛羡,他突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
男人就该薄情,就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你看,像江丛羡这么牛逼的人,动了情后不也成了个借酒浇愁的废物吗?
江丛羡是自己开车来的,那辆黑色的保时捷。
孙朝把江丛羡家的地址给了许织颜:“人你先老实送到,别在车上动手动脚,他不好惹,你也得罪不起。”
许织颜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知道了。”
她也喝了点酒,没法开车,只能叫代驾。
两个人都坐在后座。
江丛羡闭目养神,偶尔因为头疼喉间会发出不适的低吟。
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许织颜突然开始不解了起来,这样的男人,居然还有人拒绝的了?
车窗外的灯影随着车速快速划过,男人的眉眼也在明灭间模糊起来。
车停在北城有名的富人区,保安认得这个车牌号,开了门禁。
许织颜知道这儿,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这儿的房价可以称得上是天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她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好。
想绕过去扶他下车的,结果男人自己开了车门下来了。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酒消了大半。
看到她了,眼神也没什么变化。
更多的是淡漠与冷冽。
他把被醉酒后自己扯开的领带重新系好,又恢复了往日一丝不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