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沉吟了一下,道:“这光明顶下的秘道出口隐蔽,敌人未必能发觉。就算发觉了,一时也不易攻入。咱们就到秘道中暂且躲避,如何?”
杨逍等人听闻此言后,面面相觑,竟没一人附和。
慕容燕见状道:“怎么?这法子有什么不妥吗?”
杨逍道:“教主有所不知,明教历代传下严规,这光明顶上的秘道,除教主之外,本教教众谁也不许闯入,擅进者死。”
慕容燕道:“杨左使,你既然叫我一声教主,那我号令大家进入秘道,大伙儿遵从我的命令,那便不是坏了规矩。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暂且避祸,待伤愈之后再和敌人一决雌雄,也不算是堕了威风。”
杨逍等人依然有些迟疑。
慕容燕面色一变,道:“你们奉我为教主,我的第一道命令,你们就不遵从?既然如此,我当着教主又有何用?”
杨逍、韦一笑等连忙拜倒道:“教主息怒,我等奉令。”
慕容燕道:“各位请起。杨左使,请你传下号令:本教上下人等,一齐退入秘道。”
杨逍道:“是!谨遵教主令谕。启禀教主,咱们命烈火旗纵火阻敌,将光明顶上房舍尽数烧了。敌人只道咱们已然逃走。不知可好?”
慕容燕道:此计大妙,请杨左使传令。”
杨逍当即传令出去,撤回守御各处的教众,命洪水、烈火二旗断后,其余各人。退入秘道。众人进入杨不悔闺房,拆去床铺,露出秘道的洞口。天鹰教教众先退了进去,跟着是天地风雷四门,光明顶上诸般职事人员。锐金、巨木、厚土三旗,五散人和韦一笑等先后退入。此时洪水旗人众喷射毒水,著体腐烂,稍阻敌人攻势。待慕容燕和杨逍退入不久,洪水旗诸人分别进来,东西两面已火光烛天。
这场火越烧越旺。烈火旗人众手执喷筒,不断喷射西域特产的石油。那石油近火即燃,最是厉害不过,来攻的各门派人数虽多,却畏火不敢逼近。只四面团团围住,不令明教人众漏网。烈火旗人众进入秘道后关上闸门。不久房舍倒塌,将秘道的入口掩在火焰之下。
这场大火直烧了两日两夜,兀自未熄。光明顶是明教总坛所在,百余年的经营,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来攻敌人待火势略熄,到火场中翻寻时,见到不少明教战死者的尸首。皆已烧成焦炭,面目不可辨认,只道明教教众宁死不降。人人*而死,杨逍、韦一笑等都已命丧火场之中。
天鹰教与明教人众按着秘道地图,分别入住一间间石室。此时已深入地底,上面虽烈火熊熊,在秘道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也丝毫不觉炎热。众人带足了粮食清水。便一两个月不出去也不致饥渴。明教和天鹰教人众各归本旗、本坛,全都肃静无声。
杨逍等首脑人物都聚在阳顶天的遗骸之旁。听张无忌述说如何见到阳前教主的遗书、如何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众人传阅阳顶天的遗书,尽皆慨叹。说道:“哪料到阳教主一世神勇睿智,竟因夫妇之情而致走火归天。咱们若得早日见此遗书,何致有今日的一败涂地。”各人想到死难同伴之惨、自己狼狈逃命之辱,无不咬牙切齿地痛骂成昆。
杨逍道:“这成昆虽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是金毛狮王的师父,可是我们以前都未能见他一面,可见此人心计之工。原来数十年前,他便处心积虑地要摧毁本教。”
周颠道:“杨左使、韦蝠王、白眉老儿,你们都堕入了他的道儿而不觉,也可算得无能。”
杨逍脸上一红,说道:“总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成昆恶贼终究被教主揭发。”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恨恨地道:“成昆这恶贼作了这么大的孽,没有当场将他处决,真是太便宜他了。”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其后分别静坐用功,疗养伤势。
慕容燕等一待就是十来天,这期间,慕容燕用九阳神功给杨逍、韦一笑及五散人逼出体内幻阴指的寒毒。
这一天,众人都伤势痊愈后,慕容燕道:“咱们在这暗无天日的秘道中待了这么久,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杨逍大喜,问道:“这就出去?”
慕容燕道:“嗯,杨左使你传令下去,就大家伙儿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动身。”
杨逍出去传令,秘道中登时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