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
摄影棚中,陈清无所事事地把玩着手机,欣赏着微博上一阵又一阵的兵荒马乱,秦远却在忙着揣摩尝试着一个镜头。
他的动作和身型都无可挑剔,唯独表情有些难以到位。
这实在不是秦远不想好好工作,而是那些过往的关于演技的东西全都是原主的记忆,他虽然融合了记忆,但是知道理论是一回事,切身运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导有些恨铁不成钢:“那种逆境中九死不悔的感觉,表情要狠,要坚定!”
秦远本就是个坚定的人,可是此时凭空让他生出个表情实在有点难,他将原主关于表现力和演技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还是差强人意。
“你不要急了,静下心来想一想。”或许是秦远的气质和造型太过完美,王导十分有耐心,“就是那种,有人看轻你,威胁你,甚至是欺辱你,你却无所畏惧……”
秦远一愣。
王导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模糊,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有些空灵起来。
——有人看轻你,威胁你,甚至是欺辱你,你却无所畏惧。
他突然一个激灵,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阻碍他突破大乘境的记忆,那一份造就了他此后几百年间无处可解的心结,那一份非生死不可破的桎梏仿佛重演一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巍峨挺拔的大殿之前,千百层阶梯顺势铺下,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秦远一抬头便看到了薛凛的母亲。她一袭红衣,眉心间的姣梨妆格外惹眼,比殿前台阶上的鲜血还要艳上三分。数不胜数的男女老少被押解着跪在台阶之下,跪在这个女人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秦远,你是要这些人的性命,还是要玉印这样的死物?”
第6章
三月初的人间还没有回暖,瑟瑟寒风吹起他的衣摆,却比不上他的心寒。
一边是无辜的性命,一边是他应有的责任,站在上边的是薛凛的母亲。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最终只能在薛凛母亲轻蔑的眼神中一言不发。